“不点。”
西淮稍显嫌弃地皱了一下眉头:“不是都说鲛泪灯是用鲛人的体油做的么?点起来好像在屋子里烧尸体一样。”
银止川被他这形容说的笑了起来,想说这传闻都是假的,鲛泪灯只是鱼油而已。
但他没有说。只又摸了摸西淮的额头:“明天想吃什么?我让小厨房提前给你做,来找你的时候顺便带过来。”
西淮起的晚,总爱赖床。有时候还在床上吃早饭,吃完再躺回去睡回笼觉。
“想吃玫瑰煎了。”
少年想了想,说:“吃玫瑰煎吧。再配虾酒。”
“大早上就喝酒啊?”
银止川笑:“不怕喝醉了一整天头晕?”
“你不就盼着我晕么?”
西淮轻声说:“醉了酒,正好供你白日宣淫……”
银止川嘻嘻哈哈地笑,笑完了又揉他,一双手在人家身上揉来捏去,像没得到过玩具的小孩,好不容易得到了件珍宝,怎么弄都玩不够似的。
心爱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好了。我走了。”
云彩挡住了月亮一瞬间,银止川松开西淮,恋恋不舍说:“明早再来。”
他们俩已经额头抵着额头地说了半晌悄悄话了,当即西淮推了他一下:
“你快走吧。‘要走’都说了多少遍了。”
银止川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舔了舔唇:
“这下是真的要走了。你今晚别想我。”于西牍家
“谁想你。”
银止川嘻嘻哈哈的,也不与他争辩,这才手背在身后,背朝着院门,看着西淮倒退着往门外走。
他的眼睛落在西淮身上,好像真的怎么也看不厌似的,任何一个人都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含情脉脉和眷恋不舍。
西淮也能。
但是他心里有一个地方被这眼神刺痛着,难以抑制地微微一痛。
走到院门处了,银止川才转过头去,在这月光下拐过弯,让西淮看着他的背影。
他好像很不想让西淮看到自己离开的背影似的。
“银止川。”
快走过拐角了,西淮才突然在廊檐下叫他。
“嗯?”
银止川立刻又倒了回来。
“……也没有什么。”
西淮默了一下,轻轻说:“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叫你一下。”
“哦。”
银止川说:“没事,我在呢。你想叫随时叫。”
他们俩又相视笑了一下,银止川走回来,叹了口气,又是好一番温存,抱着西淮亲了半晌,这才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西淮站在原地,月光有一刹那被云遮住了半侧。
他看着银止川离开的背影。
突然有些难过地想,太蠢了……自己这样,这是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