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那杨氏身上是怎么回事?”
“好吓人,她身上怎会有那么大团血的。”
“她就是害了丁家人的妖精,就是她!”
“快抓住这个妖孽!”道士用桃木剑指向站在那里完全傻愣住的杨氏,有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即冲出来揪住她,将杨氏的头发都揪了一把下来,杨氏疼得叫喊出声。
季景怀也傻了眼,他的拆穿大计还没开始,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连忙低声向身边的真道士求救:“元小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元景说:“他们先在那杨氏身上的衣服动了手脚,那衣服上有东西,碰到喷出来的水就起了反应,不论在谁的身上都会变成红色。”
说话间,那杨氏的嘴巴都被人堵上了,而且有丁氏族老出来主持局面,显然他们也信了杨氏真是妖孽,恭敬地请教道长这个妖孽该怎么去除。
道士一派高人之姿,正要说话,季景怀先叫起来:“等等!你们都被骗了,这就是个骗人的假道士!”
“哎呀,这俊俏的后生瞎嚷嚷啥呢,快回来啊。”旁边的大娘想将季景怀叫回来,可他人已经冲出去了,顺便将元景一起拽过去了,他觉得,可能靠自己一人拆穿不了这假道士的骗局。
“胡说八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你根本不是我们村里的人,我们丁家村的事情跟外人无关。”
“不会是被这妖精勾引了,所以特地出来替这淫、妇说话吧。”一个满脸妒忌的妇人酸熘熘地说。
丁家的老爷子柱着拐杖出来说:“这位公子,丁家的事与你无关,休要得罪了道长。”
季景怀不看这丁家的老爷子,而是看向另一个貌似主事的丁家族老,说:“如果我能证明这道士是假的,刚刚只是骗人把戏呢?”
“二叔休要听外人胡言乱语!”丁老爷子急忙说。
那族老看看地上被捆得动弹不了的杨氏,想到杨氏的爹给村里不少孩子启过蒙,如今这唯一的女儿难道也要保不住?他人老成精,总觉得丁家这件事有些蹊跷,于是说:“好,老头子我就给这位公子一个机会,看看你能证明什么?”
季景怀看向元景,元景笑起来,让人一看便觉得他讨喜之极,他说:“不知谁可以给我弄点草木灰还有清水过来。”
“这事简单,我来。”
立即有人自告奋勇地跑进丁家厨房里,从灶里掏出草木灰,又端出一盆清水,元景是要从草木灰里提取出碱水来,其实这种骗人的把戏他在以前看过不少,没想到来到这个真的有妖魔鬼怪还有道士的世界里,让他撞到一个假道士做戏法,以前翻过的那些东西总算有点用处。
在季景怀帮助下,碱水提取出来,然后将一张纸浸泡在碱水里,再将这纸烘干,接下来重头戏来了,看到那假道士想要将关键的那碗水倒掉,他连忙叫季景怀将那碗水夺过来。
“这可不是清水,而是加了东西了,加了的东西碰上这草木灰水会有什么结果?你们看着就好了。”然后元景随便叫了个村民喝上一口,然后将这姜黄水喷到纸上。
“妈呀,纸变红了!真的变红了!”
“这不是跟那杨氏身上的情形一模一样吗?难道这纸也是妖孽不成?”
“真的是假道士啊,他好好的干嘛祸害丁老三的媳妇?这是多大仇多大怨?”
要是没有揭穿这个假把式,杨氏能有好下场?肯定活不下来了,村民们想想刚刚还义愤填膺要打杀了这妖孽,现在后怕不已,看向那道士的目光更加愤怒了,都怪这假道士煳弄他们,让他们差点害了杨氏。
“你这道士说说,为什么要害杨氏?”
那道士目光躲闪了一下,特别是看到元景也是一身道士打扮,捉摸不定他是真道士还是假道士,坚持道:“这本就是让妖孽显形的方法。”
“嗤,只要将谁的衣服浸泡上那草木灰水,谁穿上身都是妖孽吧。”
“哎呀,我想起来了,这杨氏身上穿的衣服昨天不正挂在院子里晾晒的么,还是他家二儿媳亲自晾晒的,我就说平时怎没见那王氏这么勤快过?肯定是那衣服里动了手脚了吧。”
“天,难道这是丁家跟道士联合起来害杨氏?这是为啥?”
元景从假道士身上搜出一些东西,将他刚刚变的戏法都来了一回,比如那炭粉,丢火盆里,火盆里的火立即爆起来,假道士看四周村民眼神不对了,转身就想要跑路了。
元景从后面一脚将他踹到前面,假道士扑到地上啃了一嘴的泥,元景蹲在他面前,拍拍他脑袋笑眯眯地说:“你是自己老实交待,还是我用真言符让你开口说真话?”
说着他还掏出一张符,夹在两指间在假道士眼前晃了晃。
假道士这下知道碰上真道士了,他是知道真道士有哪些本事的,他这样的假货根本不是真道士的对手。
假道士害怕了:“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小的就是煳口饭吃,都是这户人家找到我道观让我这么做的,他们就是不想要这个儿媳妇了,我就是看他们给的银子才动了心的,道爷,我说的都是真的,就是丁老二找上我的,他给了我十两银子,说事成后还有十两银子。”
“天哪!”
“那丁家的这些异常情况呢?”
“都是假的,假的,丁老头是自己摔的跟头,丁老婆子是装病,等会儿会配合我喝下一道符水,她的病就会好了,丁老二被打,也是他自己找人做的戏,墙上的血印是他们自己煳上去了,我要有一句假话,叫天打雷噼。”
院子里面院子外面全都闹哄哄的,村民们根本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丁家自己搞的把戏,就为了对付杨氏,这是看杨氏没了依靠没人能给她做主吧,所以想给丁老三重新换个媳妇?这家人的心肠也太歹毒了,当初杨氏的爹对丁老三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