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目光,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样的罪,元景的心拧痛起来。
“你是谁?”元景放轻声音,“我来找刘老阉狗的麻烦,下来找他藏起来的财物,这才发现你,你要我带你离开这里吗?”
“你是谁?”声音也不像孩童,干涩无比,元景差点要将灵泉水注入他口中,好在控制住了,不行,等到了地面上再说。
“我叫元景,是名大夫,带你离开,我可以帮你冶身上的伤,让你完全恢复。”不用把脉,元景就可以看出男孩身上没一处好的,不是类似双儿的那种折磨,而是用了这房间里的刑具,这男孩的身份只怕不简单,能叫刘阉狗藏在这里的,元景此刻心绪比较乱,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他究竟可能是谁。
男孩定定地看着元景,他在审视,审视这人是不是可以信赖,大夫这个身份也恰好是他需要的,但这人出现得未免也太巧了点。
他闭了会儿眼眸,再睁开,说:“好。”
他就赌这一把,赌这人能带他脱离魔窟,他要将刘老阉狗千刀万剐,还有那些害他的人都不得好死。
元景感觉到这一刻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与杀意,可丝毫不觉得不应该,男孩身上发生的一切本就值得思量了,他出去报复他的仇人不是很应该么,这回,他愿意给爱人当刀。
元景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男孩抱起来,身体轻得让他心疼极了,倒是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叫男孩又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扭过头去,任由元景将他抱走。
出来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双儿,说:“我们走。”
“好的。”
从地下室回到上面的卧房,刘老阉狗依旧没有动弹地躺在那里,男孩一眼看出他不对劲的情况,问:“你对他干了什么?”
“我捅了他一刀,刀上有迷药,所以他昏迷不醒。”
“能将他弄醒吗?我要亲自捅死这要老狗。”男孩眼里闪烁着恨意。
“好,原本我也没想让他活着。”元景回道,他将男孩放下地,让双儿扶着,男孩明显嫌弃这双儿,但看元景有事要做,只得作罢。
元景将刘福捆到一张椅子上,用了更多的布条紧紧缠上,保证他逃不脱,再将他嘴里的布团取出,丢了粒药丸子进去,又将布团塞进去,死死堵上。
没一分钟,刘福终于醒了,给疼醒的,明明躺在床上睡觉的,怎会疼醒的?一醒来刘福就想骂骂咧咧,那些下人怎么侍候的?是不是都不想活了?
可嘴里只发出了呜呜声,刘福忙睁开眼,卧室里黑乎乎的,他的嘴巴分明叫人堵上了。
“呜呜……”快来人啊,刘福大叫,可只有呜呜声没人响应,刘福怕了起来。
“扶我过去。”男孩只有七八岁,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吩咐双儿,那双儿也丝毫不怪异,小心将他抚过去,刚走几步就被元景接过来,男孩显然很习惯让元景扶着,那双儿退后几步小心地看着。
“刘老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小爷是谁?刘老狗,小爷说过,小爷不死,死的就是你这条老狗,包括你身后的主子。”
刘福终于看清面前的身影是谁,更是着急地呜呜叫喊,是终于有人找到这小子摸上门来救他了?可这怎么可能的?根本没人知道这小子落在他手里,而且刘福非常害怕,特别是看到元景将匕首送进男孩手里的时候,拼命挣扎的同时,屋里也有腥臊味散发出来。
元景和男孩都露出嫌弃的目光,男孩用匕首拍打他的脸:“你个老狗也有今日,如果不是小爷我不想惊动外面你那些狗腿子,非得将你凌迟了不可,再将片下来的那些肉塞到你这老狗的嘴里,让你尝尝自己的肉是什么滋味,看小爷对你够好的吧,临死前还想让你做个饱死鬼。”
腥臊味更重了,后边的双儿都抱着胳膊浑身打哆嗦了。
元景很镇守地扶着男孩,就男孩身上所受的折磨,做得再狠也不为过,这老狗的确该死。
男孩遗憾道:“这次算便宜你了,老狗,你先下去等着你主子吧。”
说着男孩将匕首送进了这老狗的心口,可惜身上没什么力气,插得太浅,无奈地抬头看了眼元景,元景立刻会意,握住他的手,两人一起将这匕首深深插了进去。
刘老狗扑腾,喊叫,挣扎,可最后这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这回,他彻底成了条死狗。
元景又带着男孩的手将匕首拔出来,男孩嫌弃地皱眉,将匕首在这老狗的身上擦了擦,将上面的血迹擦掉,然后就要将这匕首收起来,元景连忙将外面的套子送上,免得误伤了自己。
不过是把不值多少钱的匕首,男孩想要给他就是了。
“搜搜这里的证据,说不定什么时候派上用场。”
“好的。”元景没想到这一茬,但听了这话越发觉得男孩身份不一般,光他身上的气度就不是普通人家培养得出来的。
那双儿帮着元景一起做事,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地位比后救出来的男孩还要低,元景十分听他的话,难道这位大哥是专程来救他的?
元景也不管找着什么,就直接往空间里送,当然表面上是塞进了胸口里,转身回来又将男孩抱上:“我们得走了,要尽早离开这江城。”
“好。”男孩这回支撑不住了,完全将自己身体交给元景,经过之前的事,他发现元景应该是可以信任的,毕竟刘福是他们一起杀死的。
带了两个累赘,比进来时多费了些工夫,但总算在没惊动园子里护卫的情况下,他们出来了,又将这两人送进他住的客栈里,要先将他们身上的伤处理一下,天亮时再找马车出城。
忙了半宿,天边终于微亮,用了自制的伤药将两人身上的伤都处理好,元景就赶紧出去找马车,买好马车亲自赶回客栈,又将这两人搬到马车上,客栈里的伙计还愣神,这位客人房间里什么时候多出两个人的。
只是他也没多想,许是昨天就看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