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琼鸣拍拍她的手,让她先坐下,倒了杯茶让她暖暖身子。
“夏姐,我知道你急什么,我让人去了乔家的老家,从与当地人的聊天中知道,小乔这孩子的确是乔家夫妻领养的。”
夏明凤激动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跑:“我找他去做亲子鉴定。”
“夏姐,你等等,亲子鉴定我也做了。”一句话又将夏明凤留下来,见到姚琼鸣从文件夹里取出一份鉴定,“小乔常跟恒钧一起做作业复习功课,我在恒钧房间里找着一些头发,跟夏姐你的作了对照,结果就在里面。”
夏明凤连忙翻看鉴定,只看了一眼就失声哭出来,因为鉴定的结果,两人的亲子关系概率值为99。9999%。
姚琼鸣能理解夏明凤的感受,什么也没说,就让她先痛快发泄一顿,十五年了,终于将那丢失的孩子找到了,这些年夏姐有多难他知道,顶住了多少压力,换了其他人也许先要崩溃了。
只是他没想到,夏姐的孩子竟是恒钧的同班同学乔元景,还是个挺让他欣赏的少年人,与外甥相比起来,乔元景这少年身上有股子不同于年龄的沉着,这小半年外甥的变化有乔元景的刻意引导。
想当年,夏姐孩子出生的时候,他还抱过的呢,一晃眼十几年过去,再到他面前他竟没第一个认出来。
手机铃声响起来,姚琼鸣接电话:“我是姚琼鸣。什么?人在医院?我马上过去!”
姚琼鸣勐地站起来:“夏姐,恒钧和小乔现在人都在医院里。”
“我跟你一起去,那孩子出什么事了?”夏明凤慌乱起来。
“他没事,有事的是恒钧。”
乒乒乓乓一阵,两人就坐上车往医院赶去,车上姚琼鸣才想起来,叫家里的阿姨收拾两身衣服送医院去。
夏明凤就怕乔元景有事,尽管路上有姚琼鸣安慰,可没看到人她就没办法放下心来,马上要跟自己孩子相认了,如果这时再出事,她真的会疯的。
两人匆忙赶到医院,看到的画面是周恒钧绷着一张脸站在乔元景身后,元景则微笑着跟别人说着话,一对夫妻抓住元景的手面带感激之色,旁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孩子,看到这一切姚琼鸣就了解了,那孩子肯定是外甥跳进河里救上来的孩子,看到外甥安然无恙,他长吁了一口气。
“恒钧,你和小乔没事吧。”
“舅。”看到姚琼鸣来了,周恒钧眼睛亮了一下,终于可以摆脱眼前的局面了,他最没耐心处理这样的事情,“舅你带衣服过来了吗?我们换了衣服就可以走了。”
“哎呀,你就是小伙子的家长啊,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们了,没有你们,我这孩子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看到家长来了,那小孩的父母又握住姚琼鸣的手感激起来。
“哪里哪里,这是我外甥应该做的。”姚琼鸣客气道,元景见状,也松了口气,连忙站在姚舅舅身后让姚舅舅处理。
刚站到姚舅舅身后,就看到夏明凤也来了,并且两眼红红地盯着自己看,眼里的激动与贪婪神色尽露无遗,元景这几天不是没感觉一直有道目光跟着自己,因为没有恶意,而且清楚目光的主人是谁,所以他只当不知道。
现在这情况是已经有结果了吗?看来他真是夏明凤的孩子,可正因为如此,元景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怒气,是冲江瑜瑾和卫家去的,他为原身不值,乔家三口人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孩……孩子……”夏明凤眼睛红红嘴巴哆嗦着。
绷着一张脸人神勿近的周恒钧,突然伸手将元景拨到自己身后,这模样的夏婶婶他怕会吓着小狐狸:“夏婶婶,你这是怎么了?”
看元景露出迷茫不解之色,夏明凤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为母则强,她连忙擦干自己的眼泪,努力控制自己情绪:“我没事,路上过来有沙子吹眼里了。”
等家里阿姨带了干净衣服过来,周恒钧和元景换上后就跟着姚琼鸣离开了,夏明凤当然跟在后面,目光一直不离元景身上,像是要将以前十几年的时间都补上,她的孩子成长得比她以为的还要出色。
姚琼鸣将人都带到家里,周恒钧一直警惕着夏明凤,姚琼鸣看得哭笑不得:“夏姐,我先带小乔到楼上书房里说会儿话。”
夏明凤想跟上,可紧接着就明白姚琼鸣的用意,所以站起来了又坐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能急,乔元景肯定一直以为自己是乔家的孩子,突然说不是,会不会接受不了?
“好,你们去说话,我就在楼下。”夏明凤不舍地送乔元景跟姚琼鸣上楼,周恒钧戒备地看了她两眼,也跟了上去,小狐狸的事情甭想瞒住他,他是站在小狐狸一边的。
书房里,姚琼鸣先跟乔元景道歉,没征得他同意,用了他的头发与夏明凤女士做了亲子鉴定。
元景出人意料地镇定得很:“所以呢?我是夏女士的孩子?”
姚琼鸣讶异道:“小乔你知道自己身世?”
元景抿抿嘴解释道:“我记事挺早,以前回老家时听人说过我是抱回来的,后来我爸妈不再带我回去,可这事一直记在我心里,我有心理准备。”
姚琼鸣松了口气,可又觉得这孩子理智得有点可怕:“那小乔你的意思呢?夏姐早年孩子丢了,这十几年来就没过过安生日子,一直到处寻找她的孩子。”
元景垂眸说:“那当年到底是怎么丢的?我问过周哥,那户人家不是普通家庭,按说很难丢孩子,丢了也应该及时寻找,可我依旧落到了离京城很远的小村落,而且我爸妈非常爱我,我怕我爸妈接受不了,就算我是他们领养的,我也不会离开他们的,是他们一把屎一把尿地把我拉扯大,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乔元景。”
“你……”姚琼鸣有些动容。
元景抬眼冷静道:“姚舅舅,这些年就只有姚女士一人寻找孩子吗?江家其他人呢?”
姚琼鸣苦笑道:“夏姐的爱人走不开,不是不将你放在心里,不过他也是支持夏姐的。当年的事我知道一些,那时候夏姐和江哥都有工作,所以将孩子交给家里的保姆照看的,可哪知道那保姆推孩子出去玩时,一个错眼孩子就被抱走了,等通知夏姐他们时已经晚了,怎么也找不到人,后来那保姆自觉失职辞了工作回老家了。”
“真的是保姆看护不力造成的?事后江家有仔细查过那家保姆的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