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缱雪点头。
谢刃很自觉:“那我下楼去找璃焕他们,过一个时辰再回来。”
风缱雪说:“好。”
谢刃将脸凑近:“亲我一下。”
风缱雪往后一退,掐住他脸上的一小块皮肉,将人拧出了门。
谢刃摸着脸傻乐,情窦初开嘛,总是有点二里二气的,被掐红了还很高兴,也不是不能理解。他转着手中佩剑,玩世不恭地往楼下晃,结果刚好撞到木逢春正神态威严地站在楼梯口,顿时脸色一收,摆出人模狗样的成熟姿态来,拱手行礼侧身让路:“仙师请。”
木逢春踩着“咯吱咯吱”的楼梯上了楼。
璃焕与墨驰也在伸长脖子看热闹,小声招呼谢刃:“喂,他看起来好像颇有背景。”
“知道他颇有背景,你们就表现好好一点,不要给我丢……不要给师父和长策学府丢人。”谢刃一左一右勾住两人,“想好了吗,我们下一步去哪儿找头?”
话音刚落,外头就飞来一只传讯木雀。
…………
楼上,木逢春一进门就被无情打劫,风缱雪伸出手:“乾坤袋。”
“还没炼好,大师兄一直在丹鼎旁守着。”木逢春四下打量这间破客房,“怎么有两个枕头?”
风缱雪答:“因为我和谢刃一起住。”
木逢春噎了一下,苦口婆心地劝,虽说师父是让你引导谢刃走上正途,但也不必如此紧贴着,我觉得他在睡觉时突然入魔的可能性基本没有,你们以后最好分开睡。
风缱雪敷衍:“嗯。”
木逢春又问:“床头为何要挂这么一只草蚂蚱?啊,真的好丑,你看完难道不会做噩梦吗?师兄还是给你寻一个好看的香囊吧。”
风缱雪介绍:“它是我新得的儿子,名叫谢大胜,现在你们也见过面了,给钱。”
木逢春难以理解:“你为什么要弄这么个丑东西当儿子?”
然后又难以理解第二次:“你的儿子为何要姓谢?”
风缱雪答:“因为这儿子也有他一半,你到底给不给压岁钱?”
木逢春掏出钱袋,全部塞到这仿佛吃错药的小师弟手中,钱要多少都行,但事情必须说清楚,你小时候师兄是怎么教的?儿子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别人认同一个?若实在想要得紧,那也得和心爱之人一起……不是,你脸红什么?
风缱雪:“我没有。”
木逢春:“你有。”
风缱雪将钱袋收好:“师兄找我何事?”
木逢春:“你有。”
风缱雪:“……”
木逢春虽说看起来很狂野很不羁,像是天天都要去山里掏蜂蜜吃,但大家都懂的,他其实是一名内心装满了飞花和长诗的细腻男子,连酒困路长唯欲睡看上了隔壁厩里的大马都能敏锐觉察,更何况是一手带大的小师弟。
于是他十分小心翼翼、千回百转地问:“此番下山,除了长策学府,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想告诉师兄?”
风缱雪想了想,道:“我有一个朋友。”
木逢春:“哎,然后呢?”
风缱雪道:“他觉得谢刃天资聪颖,少年意气,侠肝义胆,甚是可爱,所以十分喜欢。”
木逢春眼前一黑,什么意思?
风缱雪继续道:“无论日常生活也好,斩妖除魔也好,甚至是被困在幻境里出不去时,只要有谢刃在,就觉得一点都不无聊。”
木逢春当机立断,拍桌连连感慨:“真是好感人的一段兄弟情!”
风缱雪:“……”
木逢春殷殷诱导:“小雪啊,你这段时间也累了,不如先随师兄回家住一段时间。”
风缱雪拒绝:“我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