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多想,他也知道,徐瑶阶此来,必打算寻秦始皇陵。
“那你可——来,迟,了。”
那老不死的,已经死透了。
*
林稚水出了李府的门,一路回家都是表情平静,紧砌的墙,高啄的檐,拉出的阴影覆盖在他脸上。
收摊回家,嘎啦嘎啦驾牛车的小贩认识林稚水,笑着打招呼:“林公子回来啦,过两天是七夕,晚上有花灯看,记得出来玩啊!”
“好,一定出来。”林稚水回他的声音,平静如水。
归家,落锁,转身的一刹那,少年脚步趔趄,“噗”地吐出一口黑血,淤着腥臭。
“主家!”包公连忙上前将人扶住。
林稚水两眼发黑,站立不稳,还是撑着精神:“没事,怒极攻心,心情不小心和幻境那一次重叠了,吐出淤血才是好事。”
这就是他没用玉玺的原因。疾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又精神不振,根本没办法催动玉玺。
包公安抚他:“一定会找到人的,主家莫慌,既然没有尸身,绑匪必有所图。”
林稚水闭了闭眼睛,“找到人了,就是李路行。”
包公惊讶:“居然真的是他?未免太明显……”
“他亲口所认。”林稚水皱眉,“我想不通他撒这个慌的理由。”
而且,绑人就为了威胁他出全力和他打一场,考虑到李路行为了自己顺心就擅自修改院规,不管别人会不会因此不便,如果绑人是为了逼战,而不是报复他,那还真像李路行会做的事情。
包公听完全程对话后,脸似乎更黑了:“青莲剑仙有此后人,不若没有!”
林稚水摇摇头,“不说这个了。您留在家里还有其他发现吗?”
“每一处角落我都查过了,只有剑痕和一些零落浅淡的脚印,无法推断凶手去向。”
“好。”林稚水抬脚去后院。
“主家有何打算?”
“打算?”宅子格外清静,便显得林稚水的说话声带着些许狠厉,“他不是想要我全力而为吗,那就让他看看,什么是我的全力。”
李路行要看他的“文”,他会给他看的。
绝不……绝不能让那个幻境成为现实!
脑海里晃过幻境中妹妹没有生气,空洞的双眼,林稚水咽下满嘴铁锈味,拔|出了剑。
他练了近十天的剑,每日里白天练剑,夜里点灯去写练剑的感悟,问他,也只说是为了写文章做准备。
*
“再来!”
林稚水弯腰压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双腿软得颤颤巍巍。握剑的手满是汗,仍然往上一挑,剑锋直割对方咽喉。
郭靖却只是闲适地退后半步,手里的树枝打飞他的剑,再忽地上前,也不用左右互搏出拳,仍是用树枝,点在他胸前。
如果那是剑,他就已经输了。
林稚水也不气馁,拨了拨滑到额头前,湿水的长发,“再来!”
回去捡了青莲剑,抬臂一刺,又快又狠,如毒蛇般,要钻郭靖心窝。
郭大侠笑了笑,树枝后发先至,侧里一冲,击中林稚水的手腕。
林稚水手腕一麻,险些跌了剑。到底刺势被阻,剑招软绵了,才划破郭靖衣服,就被他缴了械。
郭大侠温和地:“还要再快些。”
林稚水拿回青莲剑,走到旁边,一声不吭挥剑五千下。汗如雨下,直到五千次挥完,方才停下,坐到假山石头上。
到了下一次对打,他的剑势又是一变,此次如同海浪叠加,层层接层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