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只是你无法运用它,只会在事关你,或者你至亲大事时,偶尔天赋爆发,借由梦境感知。当你能掌控它之后,大到国运吉凶,小到个人来日,皆为掌中卦。”
林濛垂袖,往地上一跪,“濛愿随师父学习!”
“好!好孩子,快起来!”徐瑶阶心中高兴,话语中也就显了出来:“天不绝我人族,你为巫体,于卜算请天道一途是天生的灵性,必然很快登堂入室。随贫道回皇城,它是灵气汇聚之核心,正适合你修行。”
林濛道:“师父,我是被掳出来的,和您去皇城前,能否回去留信一封,告知家人我的去处?还有一位长辈,他教我文课,收我做入室弟子,也该说一声。”
“应该的。”国师微微颔首,对于入室弟子之事,只如同这时代的人一般,不放在心上——不同技艺拜不同师父,对于他们才是常态。“不过,贫道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去做,出来时并未带龙雀,身上又无银钱,你不如先跟在贫道身边几天,待本座办完事,回皇城,你再用龙雀寄信给家人?”
“这里是哪里?”
国师说了个地名,林濛一算,得,这三天前副院长一定走的是水路,还是下水,能日行百二十里,如今,她就在离金光县三百多,近四百里的地方。
她又没办法自己回去,安不安全的另说,兜里没钱,与其她徒步行回金光县报平安,还不如等国师办完事,用龙雀报信来得快呢。
将情况一说,国师就欣然带着新出炉的热乎徒弟去办事了,在那之前,还不忘将前副院长的尸体就地掩埋。
“师父,我们要去哪?”
“骊山。”
骊山有秦始皇陵。
徐瑶阶此次出来,有两个任务,其中一个就是查看“受命于天”的出现,和秦始皇陵有没有关系。
皇帝对于这一句话非常敏感,甚至已经到了忌惮的地步,徐瑶阶不怀疑,如果他发现了那个拿着失踪的传国玉玺,并且得到天道认可的幸运儿,肯定会将他,或者她,更或者它,杀掉,以正皇位。
毕竟,皇位是他家的。
一到地方,徐瑶阶陷入了沉默。
林濛压制不住情绪了:“秦始皇陵呢?”
那么大个陵墓,怎么就没了?!
怎么就只剩下一个深坑了?!
徐瑶阶:“……”没事,至少可以确定,传国玉玺和秦始皇陵有必然的关系。一个出现,一个就消失,肯定有鬼!
可惜她算不到,就连来找秦始皇陵,也只是因为此前的“车同轨”异像,过来碰碰运气。
既然没有头绪,那就做第二个任务吧。
——请妖皇退兵。
不久之前,妖皇九盖亲自领百万妖兵,昼夜行军,侵入人族边境。
当初这消息传回京时,正值大朝会,从上至下,满朝文武几百号人,个个脸色煞白绀青。
好在妖皇在进入人族腹地后,很快就地扎营,停下了一切动作,没有进行攻击。
他扎营围困的地方,正是始皇陵。
此时妖皇帐中,九尾踞在主位,妖将谋士们在下手处分坐两列。
右手第一位是个女子。暗蓝色皮甲严丝合缝贴在身上,勒出窄窄纤腰,眉眼艳丽,头上立着一对毛茸茸的狼耳。
是一只狼妖。
她狭长的眼眸里闪烁寒光:“秦始皇陵消散,该进去一探。”
左边的男子腰部以下蔓出一条红白花鳞的蛇尾。他抱着尾巴,慢吞吞的声音阴冷粘腻:“一动不如一静。秦始皇修为骇人,又喜怒莫测。我倒认为,不妨按兵不动,再观望些日子。”
母狼妖冷笑,黑色的长指甲敲上铁木桌面,溅起飞屑:“妖军百万,一日嚼用便是巨资。观望?你出口粮?”
他俩争执不下,吵得激烈,几乎就要当场打上一架,妖皇却只望着帐中烛火出神,并不打算调解。
烛火一跳,妖皇仿佛突然感受到什么,收回视线,冷淡吩咐:“都退下。”
互不相让的母狼妖与雄蛇妖同时收声。
“是!”
众妖齐齐行礼而退,不多时,帐中只剩妖皇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