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当初没有看到全程,乙骨忧太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禅院真希跟着恍然大悟:
“是那个当初让‘deus’暴走的?”
胖达和真希都是一副猜出了是谁的模样,只有自己什么也不知道,虽然说已经猜出了那是因为自己当初没有撞见什么场景,但这还是让本应该和我妻夏野关系最接近的狗卷棘有点莫名其妙的……不开心。
……
他的不开心其实已经持续一阵子了。
从夏野出国就已经存在,并且就算被压抑着埋在心底,也从来没有消失过,甚至还随着怒气槽,翻腾过两次。
——因为他们之间不对等的情报差。
狗卷棘有点闷闷地心想,夏野可以毫不客气地说想要知道他的全部,夏野也的确差不多已经知道了他的全部,夏野可以热烈地提出要送给他自己的支配权,也可以耍着小心思想要骗走他的支配权。
就连出国也是,五条老师不主动提起,他恐怕要在夏野上了飞机才知道这件事,夏野在意大利不眠不休一直工作也是通过忧太才能得知消息,狗卷棘一直都是被动着接受所有的感情和事情结果,他从之前就已经隐隐有所察觉了。
夏野好像……并没有打算让他知道什么,也不打算让他有权利决定什么,只是病态地以明面上“支配我”覆盖一切,实际上隐隐透露着“一切听我的就好了”,“我会解决一切的”,“棘君什么也不用做”。
狗卷棘对于我妻夏野的了解,完全没有比自己的同学多出多少,甚至可以说,我妻夏野把一些事连着他一起瞒住,试图蒙住他的眼睛,却又的确是发自内心说出的“棘君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并且确实这样做……对比起来格外矛盾。
而且,我妻夏野对他的情绪也来得格外突兀,毕竟狗卷棘又不是瞎子,第一次见面就能从粉瞳中透出炽热的温度,就算是一见钟情,也不至于到这样一种程度吧?
有什么原因,有什么顾虑,想隐瞒什么?光是两个人对彼此了解的信息差,就已经很复杂,很不对等了。
狗卷棘心想。
之前每一次都被蒙混过关,但是他始终记得,夏野老是什么也不告诉他,什么都要自己决定的话,他是不会同意的。
夏野想要他的一切,那就不能把自己藏起来,如此渴求他的支配权话……也要先献上自己的全部吧?
骨子里带着疯性的准一级咒术师这么想。
蛇目与蛇牙能组成阴森盯着猎物的毒蛇,毒蛇又是一击致命的猎食者,或许日常的温馨相处中提现不出来,但从咒言师战斗中仍旧能窥出苗头——每一句咒言都用在刀刃上,如同匍匐在草甸中蓄势待发的毒蛇,隐忍与压抑,从来都是为了最终的一击毙命。
但是,咒言师的心里想什么,他也没有在表情上流露出来,只是把一切东西都暗暗记在了心底,也许等哪一天他摸索到了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出击——不过,至少现在还不够。
现在的话,让夏野重新变回人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
狗卷棘抱着这种心态,等来了一个……兴致勃勃捏着逗猫棒撬门进来的,表情笑吟吟的黑发鸢眼的绷带精。
重点,撬门进来的。
“……”
可能是夏野之前直接把房间门牌号发了过去,也可能是这个人自己有门路弄到消息,再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总之,正当狗卷棘心情忐忑等着下楼去接应“能让夏野变回来的无效化异能者”的时候,正主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了,如果不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他恐怕会被当成入室行窃的小偷。
狗卷棘就这么称得上目瞪口呆地看着,撬门手法比某粉毛病娇都要熟练的这个家伙捏着逗猫棒,贴心地反手关好门,嘴里发出“嘬嘬嘬”的声音,捏着逗猫棒试图在夏野猫面前晃,沙色长风衣的后摆落在地面上也不在乎,脸上挂着的是格外恶劣的看热闹一般的笑意。
“嘬嘬嘬,我妻君来看这里看这里,是超级吸引猫咪的逗猫棒哦,快来扑快来扑——”
狗卷棘觉得这个家伙不太对劲,但刚进门时候他下意识吐出来的一句【别动】也毫无作用,的的确确属于“无效化”的范畴……所以现在的异能者都这么有个性的吗?
但是,用逗猫棒扑逗人家变成猫的男朋友,有点不对劲吧?
不过幸好,就算小小只的粉毛猫几乎不受控制地把目光粘在了逗猫棒上,白白爪垫上也下意识弹出了蠢蠢欲动的爪尖,夏野猫最终也还是克服了猫咪的本能,声厉色茬地“咪——喵吼”了一声。
“还真的变成可爱小猫咪了,这幅场景可是难得一见啊,我妻君。”
太宰治笑眯眯地说。
——
太宰治其实还挺忙的。
脱离了港口黑手党之后,除非他还打算混黑,不然无论要做什么,就算在灰色地带,也都需要一个干净点的身份。
所以太宰治就又找了坂口安吾,目前在第七机关打工,为了清一清自己的案底——织田作就算曾经当过杀手,但是案底也比他干净多了,坂口安吾直接就接下了这个篓子,只不过太宰治实在是黑成泥,不自己下水别人洗不干净的那种。
这次来到冬木,也是作为打工人的任务,其中的弯弯绕绕远比这几个咒高学生遇到得多,不过在某些方面也有重合,就比如我妻夏野遇到的,能把人变成动物的异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