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杰。神无月镜生无可恋地一头撞在了墙上。
去他妈的五条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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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无月镜最后还是没回神社。
究其原因,一是因为七海建人的挽留,二是因为这里的饭实在是太香了。对方既然赶着把饭票送到手里,他还硬着头皮说我不恰这口软饭我宁可出去要饭宁可饿死那就是个憨批。
在高专的日子出乎意料得平静,大概真的是因为咒术师太少的缘故,学校一个年级最多就四个人,撇开老师不谈,即使是在校的学生也常年在外奔波处理和咒灵有关的事件。但即使是这样,咒术师的人手依旧不足以应对因咒灵而引发的事件。
而身为寄住在这里的神明,神无月镜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吃睡睡,然后看着其他人忙得脚不沾地。
不得不说,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社畜堆里我独美的感觉——真的棒极了。
神无月镜捧着夏油杰刚拿来的咒灵玉咬得嘎嘣响。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
过强的光线会伤到他的眼睛,每到正午的时候他都会把窗帘一拉躺在床上睡觉。
神无月镜吃完了手里的咒灵玉,灼烈的阳光照进房间。他眯着眼睛走到窗前拉上窗帘,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却看到有人从窗外的树下经过。
神无月镜一愣。
某种不知名的情愫在瞬间爬满心口,没来的及思考这一切发生的原因,他跌跌撞撞地走到窗前,正午时分的日光洒落满身光影。
额前留着刘海的少年在他视线中经过,少年的身后漂浮着的,是琉璃般泛着蓝光的水母。
神无月镜的视线,就这么凝固住不动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移开目光,东京盛夏的日光那么刺眼,他的眼睛不能直视强光,瞳孔裸露在光线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火烧般的煎熬。
但他却睁着眼睛,就这么愣怔地看着那个少年,慢慢地从他的视线中走过。
左眼开始疼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此刻深深刺进眼眶,那样鲜血淋漓血肉厮磨的痛楚。
神无月镜捂着眼睛痛苦地弯下腰。
呼吸开始急促,视线因为疼痛模糊成一片。他蜷缩在角落里用力捂住双眼,分不清是鲜血还是眼泪的液体淅淅沥沥地淌下。
“砰——”房门被砸碎的声音。
有人抱住他的时候他闻见苦艾淡淡的清香,那人握住他的手,很近的距离,他仰头看见那人半隐在阴影下的五官,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像是坠入海底。
五条悟冲上去按住对方因为疼痛痉挛的手,掰开那人紧握的手指,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缓缓渗下,他看到两行刺目的猩红顺着对方冷白的眼尾滑落。
“好痛——”神无月镜控制不住地哽咽。
“硝子!”五条悟红着双眼大声喊着身后跑来的人,心里骤然翻涌的恐慌几乎要把他所剩无几的理智悉数击垮。
“镜!镜!”
神无月镜懵懵懂懂地晃了晃头,身前的人在这时候似乎和他说了什么,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什么都听不清了。
那一刻,在他的世界里,所有声音都变得那般模糊而遥远。像是一下子湮没入无昼无夜的深海,接着就是一片几乎要把他的意识全部吞没的黑暗。
五条悟呆滞地看着那个雪一样干净纯粹的人晕倒在他怀里。
苍白的肤色,淌着鲜血的眼尾。
被喊来的家入硝子在推开门的一瞬间被房间里扑面而来的咒力威压吓出了一身冷汗。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野兽。
自从星浆体事件后她就没有再独自出过任务,她不清楚自己早已成为特级咒术师的昔日同窗究竟成长到了什么地步。她知道所有人都在说他五条悟是最强的咒术师,但她从来没想到会是这样尚未触碰仅仅只是咒力余威就让人浑身战栗的程度。
家入硝子忍着浑身被咒力压制的颤栗感走上前。
目呲欲裂的野兽拥抱着他心爱的猎物,暗光翻涌的苍蓝眼眸里杀意如火光明灭,眸光染血。
“悟,松开他。”家入硝子的嘴角慢慢流出了血。
“五条悟!松开他!老师他现在需要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