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妈大爷声音嘹亮,很讲义气。
中年男人满意点头,开启了激情演讲。
“我叫王天龙,是个定居山姆国的华人,但我非常爱我的祖国,也非常爱我的同胞。今天这个团,大家也知道,99块连车费都不够,莫说门票吃饭,因为这个团,是我赞助的,无他,就是想回馈乡亲父老。”
中年男人介绍完自己履历后,开始介绍自己的生意。说祖上是做玉生意,在缅甸柬埔塞有三个矿石厂,欧美有十多个博物馆,海内外门店八十多家,是国内外各种珠宝首饰的供应商。
苟玳边听边憋笑,不知道这位王天龙和他们公司的王飞牛比一比,谁更能将牛皮吹破天。
不过很快,苟玳就替王飞牛认输了,因为这位王天龙说到后面已经过于放飞,什么和氏璧就是他祖上挖掘的,从那时起他们家世代做玉器生意,专门为历朝历代皇帝进献玉器,奥运会的金镶玉奖牌就是国家请他爷爷出山设计的。
王天龙说着,忽然让讲解姑娘从刚才讲解的玉器中拿出一件镯子。“这个玉镯子对外售价是三千九,我现在从三十九开始叫价,谁拍到归谁。”
这一出突如其来,众人没反应过来,但因价格低廉,陆续有人叫价,最终一个大妈出到了七百六。
没人再加价。
王天龙点头,将大妈叫上台。
“我刚才拍卖这个镯子,是想赚你们钱吗?不是的,这点钱对我来说九牛一毫,我就想看看谁是团里和我最有缘的人。”
王天龙郑重其事的将玉镯交给大妈。“你是最信赖我的人,所以这个玉镯就是我们缘分的象征,等下你只要付三十九的底价便可。”
话音刚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懊悔错失了“缘分”和大便宜。
王天龙拍拍手。“我也是偶尔才来店里一次,大家今天来这,就是和我有缘。这样吧,我给大家一人送一个吊坠,在周七福售价一千八百八。一会出门前找我们讲解员领取。”
大爷大妈们开心得海豹鼓掌。
王天龙继续道:“除此之外,一会柜台里所有一万到两万的玉器,我今天全部卖这个数!”
说着,比出五根手指。
一旁的女解说:“五千?不行啊老板,五千还不到成本价啊。”
王天龙摇头:“不,是五百!”
女解说惊慌失措:“老板,你疯了吗?这和白送有什么区别?”
王天龙:“我都说了,今天有缘,我多久才能来一次,还不能会会有缘人吗?哦对,柜台里所有一万以下的玉器,全部卖这个数。”
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女解说员:“两千?”
王天龙:“不,是两百。”
大爷大妈们倒吸一口凉气,双眼放光,仿佛走进了遍地是金矿,还能免费拿的地方。
苟玳用手遮了遮脸,担心自己笑得太过分。
这王天龙和女解说的演技,在横店至少四百/天。
房间角落,陪同王天龙前来的保镖各个五大三粗,苟玳也没机会提醒抢疯的大爷大妈。掏出手机,信号被屏蔽了。苟玳只能混在人群中,假装一起欣赏柜台中的玉雕。
“这一对我看看。”
苟玳听到熟悉的声音,是一路上和自己相伴的老太太。
老太太看中的是一对同心圆的吊坠,外观上普普通通。
“阿姨,喜欢就赶紧,今天真的是老板慷慨,和白送一样。”柜台里的姑娘小声道,演技也颇为精湛。“我都好想买,可惜没机会。”
“给我包起来吧。”老太太道。
这家玉器店的规矩,是柜台开出票根,顾客拿着票根去收银处结账,再凭借结账单去柜台取货。
苟玳找准机会,在老太太买单前,提醒其是骗局。
老太太笑道:“我知道,这玉佩,和我先生当年在潘家园淘的,后来鉴定一文不值的玉器一模一样。”
苟玳不解,既然如此,为何还买。
老太太:“那是他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却被我弄丢了。我现在补给他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