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喜服慕云河就只剩了一身里衣,白梵路立马将那新郎服抱在怀里,避免它拖来拖去让自己行动不便。
“然后呢?希望我做什么?”慕云河问。
白梵路这时已经退离几步远,清了清嗓子,刻意冷声道,“那个酒,解药呢?”
“不是我放的,我怎么会有解药?”
“怎么可能不是你?”
“是我娘。”
咱娘,你婆婆。慕云河本想这么说的,又怕白梵路脸皮薄,点着他敏感神经,便暂且作罢,反正明天都要敬茶的,到时就正式认亲了,他不急。
“你又骗我,王妃怎么会……”
“这种事我也没想到啊,因为她不止在酒里加了东西,还给了我……嗯一些书,以及别的东西,我觉得你可能不会想知道是些什么。”
白梵路这一时半会儿受的刺激有点多,他脑子好半天才能勉强消化讯息,那所谓书还有别的东西,出现在婚房里,能是指什么?
总归不会是让新婚夫妻坐在床上读的四书五经诗词歌赋。
对此他是真的无言以对,唯有脸红以馈。
“不过如果你希望,”慕云河道,“我现在去找她要解药,她应当还没歇下。”
“……你等等。”
慕云河手已经落在门扉上,被白梵路紧急叫停。
开玩笑,慕小王爷你是认真的吗?
“你别去找王妃,你……你今晚能去别处睡吗?哦对了你衣服脱了,或者我……我换个地方……”
这话刚说完,许久,就听一声叹息。
这场闹剧进行至此,白梵路觉得自己大概、仿佛、或许是有点过了。
这可是新婚之夜,他俩分房睡,怕是第二日流言蜚语就要出来了,不过他也相信慕云河有办法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半晌,慕云河问,“你真这么不愿意?”
他这声音与方才不同,明显是受了挫,郁郁的。
“答应与我成亲,真的就只是为那个预言?一点别的都没有?”
白梵路听得心里不是滋味儿,可他又的确是没辙,体内那股燥热愈发让他忽视不了,天知道他现在多努力在维持表面的冷静。
这已是他第三次着这种东西的道,记得采花贼那次,是自己杀了他后逼出来的,百花阁也是跑去山洞里逼出来的,可现在他没有武功修为,谈何逼毒?
好在就目前感受,应当仅仅只是为闺房间的小情趣准备的,所以药效没那么强,但两人共处一室,危险指数就会翻倍。
“我……”白梵路咬唇,“再给我点时间,毕竟,真的太快了。”
他还是没能拒绝得太直接,而是选择了个相对委婉些的说法。
“好。”
听慕云河答应,白梵路攥着衣料的手刚要松开,却听他又问了句,“需要我等多久?”
天呐这问题问得……白梵路刚凉下去的脸腾一下又烧起来。
他很想敷衍说,不确定。但鉴于这婚都结了,自己在对方眼里到底是合法另一半,这么说话未免太不负责任。
其实白梵路实在没必要有这负罪感的,偏偏这婚结的无论有几分真几分假,他到底还是在乎慕云河想法的。
于是斟酌过后,白梵路给的答案是,“等你生辰之后。”
也就不到一个月,届时天劫一过,他俩脱离相迭棋局,这里发生过的事便如黄粱一梦,一笔勾销,而承诺自也不必兑现了。
“过了生辰就可以?”慕云河问。
有必要问得这么清楚吗?具体到哪一天哪一个时辰什么的,仿佛有多么迫不及待。
白梵路耳朵一直烫到尖,只得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