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之道:“朋友之间,理所因当。”
温贤嘟囔道:“朋友之前都这么大方吗?我以前那些大学室友,一个个小气的要死,借两百块都要打欠条的。”
苏远之道:“你在嘀咕什么?”
温贤摇头:“没,苏远之,反正我都问了这么多了,那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苏远之冷着脸瞪着温贤,那表情仿佛再说:温贤,别太得寸进尺。
可温贤如今在他面前,是彻底的没脸没皮了,龇牙朝人咧嘴一笑,温贤便问道:“你是怎么做到,在太太只手遮天的苏公馆,让那些眼线都退避三舍,不敢随便打探你消息的?”
苏远之颇为意外地看了温贤一眼。
温贤揣测道:“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聪明了?”
苏远之皮笑又不笑:“不,是惊讶你今天才发现,自己被监视了。”
温贤腮帮子一鼓,气呼呼看着苏远之。
苏远之这下眼睛也笑了。
温贤追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苏远之脸上笑容瞬间凝固,眼中刚升起点温度立刻降到0点,低声道:“因为我告诉他们,谁来我就杀了谁!”
温贤一惊,看着苏远之半晌说不出话来。
苏远之迅速转身道:山与三夕“怕什么,放心,我不会杀你,时候不早了,回去睡吧。”
看着苏远之往榻上坐,温贤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让他躲,上次也是这样,苏远之以为自己害怕,那之后他们可是冷战了好几天。
为什么要这样?他根本没那个意思啊,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要冷战?就不能听他把话说完吗?
温贤当即一咬牙,追着苏远之走过去。
“苏远之,我并不是……”
苏远之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有什么话,明日再说,我累了,要休息。”
温贤站在一旁:“我都说了,我并没有……”
苏远之这次没开口,只是躺到榻上,背对着温贤面朝墙壁,这是用行动在告诉温贤,自己拒绝沟通。
温贤气的磨牙,苏远之这人,永远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光自己拒绝走出来,还拒绝与他人沟通,说了声“喜欢”,又说什么“没打算跟你在一起”,什么狗屁玩意儿?世上哪有这样的人!
温贤深吸一口气:很好,既然你一定要这样,那咱们就来比比谁更厉害!
当即,温贤三步并两步地走到苏远之的卧榻旁,一屁股在榻上坐了下来,然后学着苏远之躺了上去。
只见苏远之的身体,瞬间就跟安了弹簧一样,猛地从榻上坐起,怒目圆睁地瞪着温贤呵斥道:“你做什么!”
温贤仰躺在那儿看着他道:“不干什么,你不是说有话明天早上再说吗?我十分怀疑你明天会趁我没睡醒就跑了,所以我干脆今晚就跟你睡一起,我看你明早怎么跑!我可告诉你,我这人睡觉浅眠的很,被人偷亲一下都会醒的,更别说你翻身逃跑那么大的动静了!”
苏远之在听到“偷亲”两个字的时候,耳朵瞬间就红了个透,又气又急地瞪着温贤:“你、你——”
直接就被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温贤自己还憋着气呢,一脸嚣张的表情看着苏远之道:“我、我、我怎么了?你要么现在就让我说完,要么我今晚就不走了,你打死我我也不走,两个选择,你自己选吧。”
苏远之被气的自己做深呼吸,却终究拿温贤无可奈何,牙缝里挤出声道:“你、说!”
温贤得意地从床上坐起身,看到苏远之后背迅速贴上墙壁,与他拉开半米的距离,哼笑一声道:“我是想说,我并没有觉得你杀人有多可怕,是,我是有点不太喜欢你们这些打打杀杀的事,但我也不是白莲花好吗?总不能别人把刀都驾到你脖子上来了,你还跟人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
苏远之瞳孔微张地看着温贤,大约没想到温贤费尽心思留下来,就为了跟他说这个。
温贤这是在……安慰他吗?
“我这话可不是在安慰你,”谁知温贤接着就道,“你这人,有时候就是太固执了,没事儿就往死胡同里钻,你也不想想,我要真是怕你,我还敢跟你这么近吗?苏远之,记住一句话,我温贤的人生宗旨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斩草除根!”
苏远之无声吸了口气,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温贤的心里也住着一个如此狂悖之人,此刻温贤脸上的笑,哪里还是白日里那个俊俏天真的样子,此刻的温贤,即邪又魅,即艳又厉。
温贤一抬下颚,神采飞扬道:“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怎么样,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远之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因为他发现,对着这样的温贤,他的身体竟然有了反应,燥热和口干舌燥让他根本无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