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问你呢,”严辉一阵头疼,“你今年总得出门了吧?期末考试结束,一中和我们联合举办了一个竞赛训练夏令营,为期十天。其他人都说好了,但你俩我得特别问一问。”
黄河远其实并不需要?集中训练,他有专门的教练。而?白云间属于那种一考封神,想法和实?力都难以琢磨的选手,一般人听说去参加竞赛总是紧张又期待的,然而白云间和别人不一样,他似乎没什么?兴趣。
“你去吗?”白云间歪头看黄河远。
黄河远本来不想去,他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上课,但要?是白云间陪他的话,其实也可以接受。
“你去我就去。”黄河远说。
“好。”白云间推了推眼镜,“那我去一下吧。”
“什么?叫去一下。”严辉更头疼了,“你俩认真一点,这次去是准备竞赛的,不是去谈恋爱的。”
黄河远顿时炸了,后脑勺上的一撮毛应激似的竖起来,“严辉,有你这么?编排学生的吗?我们没有谈恋爱!”
“知道了,你们没有谈恋爱。”其他老师忍俊不禁,满脸写着“老师都懂”。
黄河远:“……”
接下来的学科没有考语文那么紧张,时间绰绰有余,黄河远还有空抬头观察白云间。
白云间坐在他前?面,就像雕像一样安静,他低着头,颈骨微微突出,右手搭在后颈上,手和脖子又白又漂亮。左手转着笔,一般转一圈就能写出答案。
黄河远就这么?看了两天,期末考试结束了,他和白云间踏上了竞赛夏令营的征途。
说是征途,其实严辉对他俩也不抱什么?期望。二中专攻高考,一中才有专门的竞赛班,早在几个月前?,竞赛生们就已经停课冲刺了。
所以这次来一中夏令营的,一共也就十个同学。其中21班的只有黄河远,白云间和俞飞。如果雷锦龙还在,他应该也会出现在名单上,但自郑潇那次拿着话筒痛骂他父母后,他们家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校车停在家门口,黄河远拎着两个行李箱上车,艰难地迈上车阶,伸过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拎过了行李箱。
“谢谢……”黄河远自下往上看去。帆布鞋,深蓝背带学院风长裙,白色的卫衣,雪白的脸庞,清纯的空气刘海,含笑的眉眼。
这货不是白云间是谁?
“卧槽……”黄河远低骂一声,“你这个人……”
司机开车,黄河远往前?倾,白云间扶了他一下,“远哥,和我一起坐?”
“废话。”黄河远放好行李箱,坐在白云间身边,低声问:“你以前不都穿短裙的吗?怎么换长的了?”
“车里空调冷,冻膝盖。”白云间的回答朴实无华。
俞飞坐在两人前面,转过来打了个招呼,“大吊,来啦。”
“嘘——”黄河远说,“在外面别叫我大吊。要?叫我……”
“王子殿下?”俞飞试探着接了一句。
黄河远:“……”
白云间淡笑道?:“小黄鸭从不回头看爆炸。”
黄河远:“……”
白云间顿了顿,又说:“雪是上帝の泪。”
“爬。”黄河远鼓了鼓腮帮子,“有话好好说,别乱放网名。再这样我叫你c酱了。”
白云间并不介意,“你还可以叫我云酱。听起来很好吃。”
黄河远:“……”而?且很好听,可恶!
这些梗俞飞听不懂,她看见了一道?无形的凉州词cp结界缓缓升起,便识趣地转过去玩手机了。
白云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黄河远探了探脑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没别的事干,”白云间说,“我在车里玩手机或者看书会晕车。”
“聊天?”
“好。”白云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