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寻知道,沈逸烬这么做是因为尊重。
因为他们结婚了。
因为先生曾不止一次说过,结了婚以后这些也都是他的了……
每次想到这些,景寻心里就会泛起异样的情愫。
那大概是一种既感动觉得很温暖,又觉得很安心踏实的感觉……?
景寻形容不出。
总之就如同他现在坐在沈逸烬的怀抱中一样,很舒适就对了。
他像往常一样,说:“先生决定吧。”
自己觉得很舒适,景寻就又要操心对方舒不舒适的问题了。
比如沈爷爷刚才说的,沈逸烬还在介意他衬不衬自己的问题……这景寻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生病的人都会有一种自卑的心理,就连景寻自己也会这样。
他只要稍一设想如果是以前那个半死不活的自己跟沈逸烬结婚了……估计也会觉得自己拖累了先生,并为此而感到很糟心。
所以可以理解。
同时景寻也深深知道,这种心态靠言语和劝解都无法获得安慰,最终还是要从根源入手,也就是要让先生彻底好起来。
可这种困扰了沈逸烬二十年的病,也不是说好就好的。
为今之计,就只能多尝试“触碰疗法”了。
对于未来景寻还是十分乐观的。
双腿悬空自动架在座椅的扶手上,景寻的姿势更加自由且张狂。
沈总用着的所有办公桌椅的质量都非常好,他也不怕这椅子经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
景寻想起刚刚在沈爷爷那里听到的关于父子谣言的消息,就跟沈逸烬说了,让他提前做好防范。
“我知道了。”
沈逸烬的一条手臂自动穿过青年的腿弯儿,以帮助青年固定身体。
他声音冷静且淡漠:“那不是我做的。”
“当然了,我跟爷爷都知道先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这么说着,景寻语气中还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些自豪。
就大有我家的先生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的感觉。
让沈逸烬听了也不禁垂眸看他,眸光带笑:“看来小寻跟爷爷交流得还不错。你们都说了什么?”
“嗯……”
眼睛下意识向四外圈转了转,景寻想起自己刚才还在爷爷面前哭过鼻子,不由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窘迫。
他以前好像从来都没哭过。
生理性的泪水谁都流过,像今天早上那种他还真是第一次……
当时哭的时候想的都是先生小时候的模样,想着先生好可怜啊他心疼,想着不能被先生发现了。
但现在那种情绪过去了,更多的是驻足现在考虑未来了,景寻就突然觉得……在沈爷爷面前哭也好丢人啊!
……希望爷爷能帮他保守秘密,不要将这种事告诉先生啊。
那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
“还好吧,也没说什么……”景寻小声说着,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了。
沈逸烬全程注视着他,也自然发现了他神色的异常。
但景寻哪里能让他继续追问,趁对方还没开口他就挣扎着要从对方身上下来,“啊,先生该继续工作了吧,我也要去忙啦……”
只是话没说完,也没能成功从沈逸烬大腿上滚下去的景寻,被人用手臂轻轻松松地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