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姐和丈夫一进来,唐夏心里就明白了,这肯定也不是个轻症。
“大姐什么情况?脸色这么难看。”
那大姐脸色发白,神情疲惫,看人的目光都有点不聚焦,一看精神恍惚,眼下一对大大的黑眼圈。
大姐扶着桌子坐下,看起来没什么力气,“我月经期,血流不止,已经十天了还没走。也睡不好,经常头晕。”
唐夏给对方切脉,“平时也这么久吗?”
大姐苦笑的道:“对,每次都得十多天,量还特别大,五年了,我吃了很多药,不怎么见效,现在严重贫血。”
切完脉之后,唐夏问:“以前流过产?”
大姐脸色一顿,“是,不小心,流了。”
唐夏没多问,“给你开七天药,补血养气的,气养住了,血就补上了,心理压力不要太大,做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再给你开5克的红参,这个别放在药里,得另炖,你可以炖完之后搁冰箱里,每天晚上兑水喝一杯。”
这个送走之后唐夏又接到一个腿上乌黑溃烂的患者,唐夏都无语了,全是这种疑难杂症和重症患者!什么情况?
不止他这里,其他大夫那里同样。什么糖尿病并发神经炎的,什么低血压导致痴呆的,什么过敏性支气管炎,全都是这种其疑难杂症和重症。
不过那几个专家都有经验了,平时他们在医院里看病的时候,挂他们号的也都是这种疑难杂症,还比较淡定。
中医看病还是那句话,只要辩证准确,开药就完了,不管有多奇怪的病症他们都不怕。
这几个专家里有一个看儿科特别好的专家,在他的简历上也有写,就是享受着国家津贴的王主任。
于是乎来看病的,还添了好多孩子。
一对父母,抱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也就两岁左右,王主任慈祥的问:“孩子怎么了?”
“高烧不退,半个多月了,一直烧到39度以上。”他们已经提前试过体温计,王主任一看38度5,孩子头上贴着退热贴,烧的迷迷糊糊,不哭也不闹,看着像是睡着了。
拉过小孩的手腕切了切脉,王主任问:“你们家暖气是不是开太热了?孩子还经常往外跑?”
孩子妈妈道:“我怕他冷,家里暖气就调的高一些,孩子现在对什么都新鲜,确实老出去玩儿。”
王主任老神在在的道:“这冷热交替的,大人都受不了,孩子肯定受不了。”
“这个我们以后注意,”家长着急的问:“能不能先把烧给他退下去,在家里给他吃过退烧药,用过退烧栓,退下去之后几个小时又开始烧,我怕孩子烧出毛病来。”
王主任淡定的道:“没事,我给他开一副药,你用小勺喂给他,一天吃三回,就这么点儿的勺子,”王主任比划了一下,“一次喂三勺,多点少点都无所谓,不伤身体,我再给他开个退热贴,贴肚脐和脚丫儿的。他这是内外失调,热气遏阻,散不出来,吃完药就好了。”
两口子看到专家这么大年纪,特别有经验的样子,抱着孩子走的时候放心了不少。
陈主任那里接的就是妇科比较多,一上午接了一个滑胎的,一个产后流血不止的,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竟然接到一个产后发疯的。
这个妇女已经36岁了,前阵子生了个三胎,老大老二是个女儿,家里全家都盼着三胎是个儿子,没想到又生了个女儿。
现在虽然很多人盼闺女,可是重男轻女的家庭还是有的,公公婆婆都不喜欢,老公脸上也不好看,月子也没人伺候,患者生完了孩子一周多,忍不住跟丈夫吵了一架,哭了一场,哭完之后,还没过几天就开始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她不发病的时候还能安安静静的待着,发病的时候跟疯了一样,连亲人都不认识,把家里闹的天翻地覆,一开始家里人以为她故意闹脾气,装疯卖傻,竟然没搭理她。后来患者的娘家来人了,才发现真的病了,赶紧带她来看病。就是这个镇上的,医院离他们家不远。
陈主任一边给这个妇女切脉,一边蹙眉打量患者的丈夫,“肝郁不舒,上逆冲心,这才神志不清。她这情况已经比较严重了,来的也太晚了,这月子还没做完呢,怎么把她气成这样?”
都是女人,知道女人生孩子那段时间有多不容易,陈主任严肃下来,有些生气,不过她生在江南,即便从北方工作这么多年,说话还是有些温软,说埋怨的话也说不出多大气势。
那丈夫现在也知道错了,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患者婆婆就比较厉害了,挑剔的问:“你这个大夫,怎么说话呢?让你看病就看病,你说我儿子干什么?”
陈主任沉着脸,“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患者这病是气出来的,你们来的太晚了。如果你们还是这种态度,她一直生气,这病就不好治了。”
老太太撇撇嘴,“不好治是因为你医术不行,我就说找唐夏给看,非得挂别人的号,白瞎100块钱的挂号费。”
陈主任气的脸色发红,“我没说不能治,我只是说你们来晚了,像这种病症一发现你们就该给她看,那时候两天药就能治好。”
那老太太眼睛上挑,下巴又尖,一看就是个尖酸刻薄的,“看不了你就说看不了,哪来这么多借口?不能看我们就回去了,我儿子还年轻,还能再娶一个。”
这话可把陈主任气坏了,有这婆婆,这患者也不容易好。
郝文博一直在外面转悠,他现在的工作就是唐夏的眼睛,哪里有问题,他就跑去告诉唐夏。
“唐医生,陈主任那里来了个老太太,把陈主任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