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将手机递过来,他伸手去接,却被拉到了怀里。那双一贯温柔待他的手臂忽然很用力,像要将他揉进身体里一样,勒得他臂膀都痛了。
梁起鹤将下巴贴在他的刘海上,假发没有他用惯了的洗发水的香气,梁起鹤皱起了皱眉,抓住他脑后的发丝一拉,假发和女仆帽就被扯落在地。
林稚虞还没反应过来,梁起鹤把他包头发的网套也摘了,然后揉了揉他的头发,把鼻子贴在发顶上用力嗅着。
他不明白梁起鹤在闻什么,可自从嗅到了那股茉莉白茶的味道后,梁起鹤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抱着他的力道也松了些。
他就这样手脚僵硬的靠在梁起鹤怀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梁起鹤缓过来了,开口道:“你的症状有多严重?有没有看过医生?”
林稚虞抿着嘴唇,目光越过梁起鹤的肩膀看着外面的房间,片刻后才回答:“还好,不照镜子一般都没事。”
“照了镜子会怎么样?”梁起鹤追问道。
林稚虞不想吓到他,于是避重就轻:“会头晕,站不稳。”
“那有没有看过医生?这种药是医生让你吃的?”
林稚虞点了点头。
想着唐粤并没查出林稚虞的就诊记录,梁起鹤便猜到他有可能是去不正规的地方看的,语气不免急躁了起来:“是多久之前?你在哪里看的?”
林稚虞知道他一定会问清楚的,既然说出来了再瞒着也没意义了,便坦白道:“快三年了,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不穿女装就不需要吃。”
听他说得这么不在意,梁起鹤不禁想起了亚美娑片的副作用,具有一定的成瘾性和抑制食欲的功效,还容易导致失眠。
想到他一直在吃这样的药也没人管,梁起鹤恼了,脱口而出道:“难道方昊唯不知道吗?他也让你这么吃?!”
林稚虞避开了梁起鹤的瞪视。
他看着梁起鹤的领子,那上面还有他刚才失控哭泣时留下的证据。这些痕迹虽然烫眼睛,却也在提醒着他,梁起鹤已经是不一样的存在了。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道:“他不知道,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
抓着肩膀的力道忽然一松,林稚虞抬起头来,面前的人已经没有了刚才生气的模样了,反而像是被人用核桃砸中了脑门,一下子有点懵。
“你只告诉了我?”梁起鹤重复了一遍。
看着那人眼中迅速转变而来的惊喜,林稚虞突然反应过来那句话代表了什么意思。他急忙低下头,拉开梁起鹤的手就要出去。
梁起鹤后退一步拦住了他。
看他一脸慌了的样子,梁起鹤的猜测得到了证实,先前的阴霾被一阵狂喜取代了,伸手就将他拉到怀里,捏着下巴要他看着自己:“那回去以后我陪你看医生,不管是痔疮还是心病我都会陪你治好的。”
林稚虞被迫看着梁起鹤,在听到“痔疮”这个词时越发觉得窘迫了。
这人没事总爱把他的痔疮挂在嘴边,是不是脑子真的犯抽了?可他还没骂人就被梁起鹤堵住了嘴唇,那人的手也伸到他后面,居然隔着裙子捏起了他的屁股。
林稚虞瞪大了眼睛,怎么都没想到梁起鹤敢光明正大的摸他了,顿时想要挣扎。结果忘了他俩的腰部以下是紧紧贴在一起的,立刻就感觉到了不妙。
梁起鹤并没有买带弹力束缚的安全裤,所以他裙子里穿的可是内裤啊!
他急了,用力去推梁起鹤。这次虽然没成功,但是让梁起鹤停下了动作。不过那人却不肯将手从他屁股上挪开,就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头看他:“刚才没照镜子吧?”
更衣室的移动穿衣镜在角落里,刚才进来的时候他就把穿衣镜反过来对着墙壁了。
林稚虞的手臂抵着梁起鹤的胸口,低着头不让梁起鹤看到他的脸,也不肯回答,依旧坚持让梁起鹤放开他。
这回话音刚落,梁起鹤就拉住他往外走,他被迫跟了出来,到了床边就看到梁起鹤坐下了,然后动手一拉,他就被拉着坐在了这个人的腿上。
梁起鹤将手臂箍在他腰间,看他满脸通红的去掰自己的手臂,不禁笑道:“老婆,坐一会儿。”
“坐什么?”林稚虞羞恼地反问。
“当然是坐老公的大腿。”
梁起鹤不想他再被吃药的话题影响到情绪,就又开始逗他了。
林稚虞果然没了刚才的低气压,他瞪着梁起鹤,生动的表情和红润的双颊让梁起鹤差点忍不住了,但想着还有问题没问完,就克制着道:“老婆,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女装的?”
林稚虞的表情一僵,又用后脑对着梁起鹤了。
没有了刚才严肃的气氛后,再谈这个话题就只剩满心的羞耻和丢死人的感觉了。
林稚虞是不想再隐瞒了,可还没到能这么放得开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