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只是觉得自己马上要死了,懒得和这群炮灰计较,可现在没事了,还是得把场子找回来。
不然的话,一味退让,还让谢还麟觉得他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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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谢长乐还未将报复付诸于行动,就先一步接到了谢父谢母的传召。真的是“传召”,就冷冰冰地扔下一句时间地点,让他上门去。
自从十八岁闹出那件事情以来,谢父谢母都没有主动联系过谢长乐,这么多年,只来参加过一次他与傅奕行的婚礼,平时和傅奕行打交道比对他还亲热。
不知道的,还以为傅奕行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呢。
谢长乐捏着手机沉思了片刻,还是决定去看看有什么事。
其实谢父谢母对他说不上是好,也说不上是坏。至少这么多年,经济方面是没有亏待他,但感情上的回馈几乎等于0。
当时年轻的时候,谢长乐怨恨谢父谢母,可后来年纪渐长却明白了一件事,没有人会无条件地对你好。他不是谢父谢母的孩子,能够收养他,给他优渥的生活环境已经是不错了。
要求不能这么高。
于是谢长乐无视了心中那一点点不适,按照谢父谢母给的时间来到了谢宅。
谢长乐已经很久没回到这个地方了。
他一直逃避回到H市,逃避以前的那些人,可现在想想,根本没有这个必要。
谢长乐站在门口片刻,突然失笑一声,走了进去。
花圃中有花匠在工作,他听见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竟然不认识谢长乐,奇怪地盯了一会儿。
谢长乐也在花圃边上驻足了片刻。
他记得,花圃里本来种的是郁金香,因为他喜欢郁金香,就让花匠种满了整个花园。
可现在回来才发现,原来的郁金香全都被拔了个干净,一株未留,改而种了蔷薇。
也对。
真少爷回来了,肯定要把他曾经留下的痕迹消除得一干二净。
若是三年前的谢长乐必定会不甘心,但现在他只觉得无所谓,不再停留,朝着里头走去。
管家早早就候在了门口,相比于三年前,他苍老了一些,见到谢长乐走来,微微俯身:“少爷,先生太太都在等你了。”
谢长乐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分明是曾经住过十八年的家,管家却要在前面带路。谢长乐的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带任何情绪地跟了上去。
与谢长乐的风轻云淡不同,管家则是有些紧张,垂在身侧的手手心冒汗。不知为何,当年那个落荒而逃的少年,如今的气势变得如此不同,令人……有些畏惧。
短短的一条路,管家走得很是艰难,好不容易到了,他连忙说:“先生,太太我把少爷带来了。”
谢长乐的目光越过管家,看见了坐在会客厅沙发上的两个人。
谢父谢母的年纪都不小了。谢母在金钱的作用下还能保持一定的青春,谢父则应该常年在商场上操心,已经秃了大半的头发。
谢长乐:该不会傅奕行到了这个年纪也会脱发吧?
他下意识地脑部了这个画面。傅奕行和谢父的模样渐渐重合,然后……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父:“……”
总感觉怪怪的,让他想要去摸一摸自己的头顶。
他的手抬到一半,又停了下来,克制住摸头发欲-望,端端正正地放在了膝盖上。
此时谢母冷冷地开口:“坐。”
谢长乐也不客气,直接挑了个空的位置坐了下来。好巧不巧,坐的位置正好是面前谢父谢母的方向。
三个人的视线交汇了片刻。
谢母又和谢父对视了一眼。
谢母皱着眉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话:“谢长乐,你最近都闹出了什么事?前头和傅总离婚也就算了,还和还麟计较。还麟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就不能让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