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甬道往下通,楚禁一个没抓牢,竟让人给溜了,但他已摸清附近地形,尾随而来。
白映阳见他居然来得如此之快,也很吃惊,东绕西转,却始终难以摆脱,不禁暗道:“这人当真如此厉害?片刻便破了我的阵法!”
其实楚禁只参破了大概,最主要是白映阳不会武功,跑得太慢,加之沉重的步伐引导了楚禁,不说张恶虎或孟翠桥,他若能跑得像甲乙丙那样快,楚禁都未必跟得上。
不过好在阵法精妙,楚禁追来同时颇费脑子,不然依他身法,一百个白映阳也逃不掉。
白映阳身体本弱,很少跑步,如今快速跑了许久,有些上气不接下气,正攀在一假山最高处,回首见楚禁已至,心中一慌,脚下一歪,竟尔扭了脚踝,站立不稳,往前滚下山道。
前方山道也有不少暗道,白映阳滚下去,身不由己滚进其中一条,好在那暗道不深,他没受伤,不过脚痛得要命,差点呻|吟出声,生怕被楚禁发现,慌忙捂住嘴。
楚禁听见他滚落声,想来必在左近,伸手一探,果然有许多暗道,便一个个找寻。
白映阳心想这下完蛋了,定要给捉住!可过得许久,却不见楚禁找下来,他呆了呆,这才明白楚禁是循声找人,只要自己不发出声音,他一时半会是找不到的,于是悄无声息地慢慢爬起,但这条暗道已无别的出路,如今楚禁就在外面,他不禁暗自发愁道:“他这般找,终会找到我……”转念忽想:“他再厉害,总不可能一下就破完我的阵法,他既是凭声音追的我,那我不如试一试。”
既有计划,悄然探头出去,见楚禁在不远处搜其他暗道,他快速跑出,从假山间的缝隙钻了过去,楚禁立刻来追,白映阳又钻入缝隙中的甬道。
楚禁心道:“这小子步伐越来越沉重,定是疲了,我只需跟着声音,定能追上。”于是一如之前,紧随其后。
但越往前走,脚步声越不清晰,楚禁侧耳凝听,却听到叮叮咚咚的水流声,暗道:“不好,他若藏在流水附近,可不易找!”果然再往前一点,便见高山瀑布,溪水一条条穿过数十坐假山坳,绵延流去。
楚禁暗骂一句,却见数条瀑布中,人影晃动,正是白映阳的身影,他心想:“若给这小子藏起来,再难找到。”忙冲上去,伸手欲捉。
哪知还未抓到,瀑布当头灌下,把他推得身不由主,向下坠去,下方是黑压压的深渊,他心下大惊道:“糟糕,中计了!”掉下去前,抬头看见白映阳站在瀑布旁仅有的一小块岩石上,微笑着向他挥手。
白映阳自是故意把楚禁引到水流声极大的瀑布附近,令其辨不清自己行踪,随后又藏身几条瀑布间,那些瀑布自山顶灌下,分别流下潭溪,中间却有个深坑,旁边只得一块小小的岩石落脚,白映阳故意站岩上,露出身影,引楚禁来捉。
楚禁情急之下,果然中计,一跃而上,白映阳轻轻推动石壁上的机关,令所有瀑布改变方向,全往楚禁身上灌,如此力道,楚禁无法抗衡,就被瀑布冲下深坑。
第166章脱困
适才孟翠桥叫了几声“小白羊”,都不闻答应,生怕他遇险,顿时乱了方寸,连续被昆乾玉的拂尘击中。
翠岩禅师原本不敢靠近他,如今见他接连受创,心道:“钟离权瞻前顾后,我何不把张小少爷打伤,他必心神大乱,到时便可趁机取他性命。”眼见昆乾玉又是一记佛尘打出,亦举起禅杖,朝孟莲蓬点去。
孟翠桥大惊失色,连忙转过身,昆乾玉的拂尘和翠岩禅师的禅杖,全都击在他背部。
孟莲蓬见状,“哇”一声大哭。
昆乾玉双眉一皱,说道:“大师,咱们要对付的是钟离权,别伤那孩儿。”
翠岩禅师呸道:“你和翠微十二侠合力打他一个,还跟我讲这些?”不去理会,命圆音等弟子继续攻击。
孟翠桥同时中了昆乾玉和翠岩禅师的重击,眼前一花,翠岩禅师的弟子又朝他一阵乱打,孟翠桥生怕儿子受伤,紧紧抱着不敢还手。
翠岩禅师见他缩成一团,正是好机会,举禅杖往他天灵盖狠砸。
曲中直回首见到,也顾不得高聘的金瓜锤仍在后头,扑将上去,把孟翠桥推开,金瓜锤和禅杖便都打在他腰背。
高聘的金瓜锤还好,翠岩禅师可是往死里打孟翠桥,这一杖着实不轻,直接把曲中直打得晕了过去。
翠岩禅师哼道:“好个叛徒,我先解决你!”又朝曲中直脑袋击落。
这时,丁群砍倒身周的人,见翠岩禅师欲杀曲中直,便举刀朝他砍来。
翠岩禅师连忙变招挡格,这一杖就没打下去。
丁群想起曾被他打得差点丧命,新仇旧恨一起算,跟翠岩禅师斗了起来。
但他本不是翠岩禅师对手,虽有温玉福、燕天然、杜亿泰、甲乙丙过来相助,但翠岩禅师除了弟子外,也有昆乾玉和高聘等帮手,孰胜孰负,一目了然,不出片刻,七人便被打翻在地。
眼看高聘提起金瓜锤,正要一锤一个,将七人都结果了,孟翠桥想救,却半日站不起来,情急之下,一股极寒之气自丹田涌将上来,他不由自主双手一挥。
霎时现彩光万道,四周倏地宛如冰天雪地,假山山壁上迅速爬起一层厚厚的冰霜,花草树木皆被冻住了。
此时白映阳正巧一瘸一拐赶了回来,先打个喷嚏,定睛一看,但见满地冰晶冒着寒气,温玉福、燕天然、甲乙丙丁、杜亿泰、昆乾玉、高聘、翠岩禅师、曲中直、翠微十二侠、众卫士等所有人,受寒气所侵,一个个姿势怪异地僵倒在地,而孟翠桥怀中的孟莲蓬,更是冻成了冰娃娃。
早前在南京,白映阳曾见过孟翠桥施这功夫,哪知这回居然连自己人也冻住,大急道:“糟了!”
躲在假山后的三名家丁钻了过来,呼着白雾颤声道:“二少爷……大少夫人……”这三人也受寒气所侵,冷得像骨头都要结冰似的,幸好假山替他们挡了下,这才没被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