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公子道:“牡丹已是我的妾室,你如强行带走她,便是拐带妇女,我可报官捉人。”
婴铃道:“你又没给姑娘办纳妾文书,她不是你的妾室。”
贾公子怒道:“反正牡丹是我的,卖身契我决计不会给你!”
丁群怒道:“不给是吗?我打到你给为止!”说着又冲上前朝他脸打去。
贾家人哪里拦得住他,一群人缠作一团,呼叫怒骂,一塌糊涂。
贾老夫妇又气又急,忙叫家丁去报官。
孟翠桥一直站在暗处观看,此时闪身挡在院门口道:“不许去。”点了那要去报官的家丁穴道,推倒在地,顺手抽出鸳鸯刀。
那家丁软绵绵倒在地上,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因天已黑了,贾老夫妇又老眼昏花,并未看到那家丁流血,只见孟翠桥手中拿了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自然认为他抽刀是把家丁砍死了,惊叫道:“杀人啦!”
贾家人吓了一大跳,都停下了手,只有丁群还在锲而不舍地捶打贾公子。
孟翠桥道:“别打了。”
丁群这才停手。
经过拳头再次洗礼,贾公子一张俊脸肿胀得五官都难辨认。
贾老爷战战兢兢道:“你……你待怎样……”
孟翠桥笑道:“我兄弟已说了,要赎白牡丹姑娘,你让你儿子把卖身契拿来,我们自然不会再为难他。”
贾家人见他杀了人,虽有些惊惧,但还是道:“你说赎就赎么?”
孟翠桥更不打话,拿刀的手连挥两下,左手扔出石子,又打中四名家丁的穴道,这四名家丁一如之前那名般,软绵绵倒在地上,就此不动。
贾家人见他生得温柔好看,哪知不过片刻功夫,已连杀五人,简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哪还有人敢作声?连善珊和婴铃也吓得瘫在一旁。
丁群已看到大哥是暗中点了家丁穴道,令他们昏睡,想必有甚计策。
孟翠桥笑道:“贾公子,快把白姑娘的卖身契拿来,否则这儿还得再躺几人。”
贾家人魂不附体,生怕他手上的刀子朝自己头上招呼,一个个不住往后退。
贾公子当然害怕,但他很喜欢善珊,不甘愿就此让出去,强道:“你……你怎地不讲道理?”
孟翠桥嘿嘿一笑道:“你要跟我讲道理?那你说说看,我听听有何道理。”
贾公子道:“是我先赎的牡丹……就算她还不是我妾室,但卖身契在我手中,卖与不卖,难道不该由我自行作主么?”
孟翠桥道:“是么?”
贾公子道:“我不该令牡丹受欺辱,没保护好她,是我不对,令弟是牡丹的朋友,他担心牡丹,我亦能理解,可如今牡丹已是我的人,就算她挨打,也该由我自行处理,无论如何,都与令弟无关。”
其时做下人地位低微,卖了身的下人地位更低,主人可以随意辱骂殴打,只要不闹出人命,连官府都不会管的,先进门的侍妾打后进门的侍妾,实在太寻常不过了。
孟翠桥道:“你说得好像有道理。”
丁群急道:“大哥,不行,白姑娘绝不能留下!”转对贾公子怒道:“你如真心爱她,自该把她捧在手心里,怎可能让你的小妾打伤她!”
贾公子道:“我会劝她们的。”
丁群怒道:“若是劝不了呢?我一走开,白姑娘就要她们打死了!”
孟翠桥沉吟道:“我弟弟说得也有道理。”
贾公子忙道:“我发誓,一定善待牡丹!”
孟翠桥摆手道:“我又不认识你,不知你为人如何,怎保证你的誓言作不作得数。”当即在院中来回踱步。
贾家人不知他待如何,都不敢吭声。
贾老夫妇和贾夫人都想劝贾公子把善珊让给他罢了,但又怕一张嘴,这杀人魔头手中刀子就朝自己头顶落下,皆不敢吭声。
孟翠桥踱了一会,叹道:“毕竟是贾公子先赎的白姑娘,你自然有理由不卖,可我弟弟又爱恋白姑娘,无论如何都无法安心把她留在此……”又道:“贾公子,我看你也是挺喜欢白姑娘的。”
贾公子忙道:“我喜欢牡丹,否则也不会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