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阳扬扬手中药材道:“我去药房拿了补药,给老虎炖鸡汤喝。”
叶鹰接过他手中药材,拿进厨房道:“适才我也在大厅,见你离开,我也回来了,在这儿等半日,你去拿药怎么去这许久?”
白映阳笑道:“药房大夫甚是健谈,我与他说了一会儿话。”
叶鹰道:“炖鸡汤……有我的份吗?”
白映阳道:“你受伤了吗?”
叶鹰笑道:“我攀回城楼时,滑了一下,手指擦破了。”
白映阳笑道:“呸,这点小伤竟然还讨赏,好吧,鸡血给你。”
叶鹰跟他进了厨房,把药材放在灶上,见他杀鸡放血,便道:“今日大少爷流了许多血,你炖这般大补汤,不怕他喝了再流鼻血么?”
白映阳道:“你说得对,老虎流了很多血,那鸡血不给你了,还是给他补血吧。”
叶鹰“啊哟”一声,愁眉苦脸。
白映阳笑道:“叫你多嘴。”又问:“菡萏和雄红呢?”
叶鹰道:“他们喜欢热闹,在酒席上听那些江湖人天南地北瞎扯呢。”
白映阳自纱橱取出一个青花炖盅,把洗剥干净的鸡切好,放入盅内,倒入水,用大火炖,不多时,香气溢满厨房。
叶鹰道:“好香!”说着自后伸手搂着他腰,去咬他耳朵。
白映阳忙躲道:“你作甚?”
叶鹰道:“饱暖思淫|欲,咱们快活快活。”
白映阳皱眉道:“你整日只想这种事么?”
叶鹰道:“想这种事有何不妥?”
白映阳道:“这可是厨房。”
叶鹰笑道:“怕什么,现下大伙都在客厅吃喝,不会进来的。”
白映阳迟疑道:“可……”
叶鹰本是张夫人为让白映阳学习房事,安排的娈童,起初二人年幼,懵懵懂懂,相互摸索,关系倒也颇亲密,但随着年龄增长,白映阳知晓了爱情,觉得既有未婚妻,再与叶鹰如此下去,委实不妥,应当尽早断了。
况且,白映阳天生体虚,气血不足,对房事原无多大欲望,一直以来也多是叶鹰主动求欢,而今他软磨硬泡,软硬兼施,尽管白映阳一再拒绝,亦难以摆脱其纠缠。
此刻叶鹰见他又想推辞,不待答允,强行按在灶前,不亦乐乎起来。
白映阳被腾磨得精神恍惚,忽而,头顶心越来越热,抬首一看,猛见红通通的灶坑就在离脸不足三寸处,火光晃眼睛生晕,唬得他赶紧把叶鹰一腿踹开,怒道:“你也不睁开眼看看,是想把我推进灶坑烧死吗?”
叶鹰做错了事,坐在地上垂头丧气,不敢吱声。
白映阳见火势有些弱,取干柴加进灶坑。
叶鹰想将功补过,忙道:“二少爷,我来帮你……”岂料才跨出一步,脚就碰倒灶边一个水桶,桶中还有不少水,不但把地上其他木柴浇湿,连同白映阳也浇透了!
叶鹰大惊,忙拿帕子给他擦脸道:“二少爷,对不住!”
白映阳摆手道:“真是越帮越忙,厨房的事你不会,去柴房重新拿些干柴进来给我。”
叶鹰穿好衣衫,讪讪出去了,他虽被父母卖进张府作仆役,但自幼跟了白映阳,得他宠爱,吃穿用度比别家少爷还好,除了斟茶倒水,粗活细活都不会做,闲时除了算账,只跟张恶虎练武,别说帮忙加柴烧火,恐怕连柴刀的正确使用方法,他都不知道。
反倒是白映阳,常与张恶虎去外乡游山玩水,偶尔野外过夜,都是他洗衣煮饭,他可比家中的一些仆人都要能干得多。
白映阳整理好衣衫,见鸡炖得差不多了,打开盖子放入药,见一大堆药材中有一小包瑰红色的药粉,不知是什么,适才也没听大夫说,他对药物不熟悉,既然在这里,应是大夫给的补药,当即一并倒进炖盅。
正炖着,蓦然听见外头传来歌声道:“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白映阳听到这个声音,全身一震,手一颤,调羹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这时,外头响起张恶虎的声音道:“是什么声音?”
唱歌的人道:“好像是打碎了东西。”
随着一阵脚步声,张恶虎走进厨房,手里还牵着一名紫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