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乾玉是仙人不是道士,他的兵器是一根雪白马尾拂尘,舞动起来如万丈霓虹,煞是美妙!不过这霓虹却发出“嗖嗖”之声,犹如利刃。
翠岩禅师使一根禅杖,杖上连环形若九条的毒蛇,金光闪闪,张着嘴吐着长信,很是怕人。
高聘右手拿的是一个金瓜锤,好锤!个头不大,却少说也有三百斤以上,使锤本不难,难就难在他使的是单锤,左手空空无同等重物平衡下,居然舞得七平八稳,可见其膂力惊人!
庐山派曲中直是个白面青年书生,头戴方巾,拿的似是软鞭,实是软剑,张恶虎瞧他剑招章法,只觉颇为眼熟。
钟离权与他们又不相同,张恶虎并未见到他有甚厉害兵刃,只用手中那柄芭蕉扇一招一招缓缓击来,势头甚柔,不见其妙,说是在相斗,倒更像在观战,时不时又插一下手。
五将联合将张恶虎围在中间,相斗良久,双方战成平手。
宁营前的兵士见此人以一敌己方五员大将,居然还战成平手,都惊呆了。
五将也全没料到他神勇至斯,而且越斗,对方显然愈占上风,好在他们五对一,互相配合,张恶虎一时倒也拿不下。
叶鹰和皇甫仁原本在城楼上防御,见此情形,略一商量,齐齐飞身下城,去助张恶虎。
正德也想去,被皇甫锯一把扯住道:“皇上,你就别去凑热闹啦!”
正德急道:“我要亲自捉拿反贼!”
薛濂道:“你是大将军,该在此间坐镇,你亲上阵,我们听谁号令?”
正德自然知道,但在城楼上指挥无法施展拳脚,实在无趣,可皇甫锯和薛濂看着他,不得其便,眼见城下又翻上来两人,双脚齐飞,把二人踢下城去。
张恶虎与五将相斗,本已战成平手,如今又得叶鹰和皇甫仁前来相助,这二人虽不及他,但也是有能耐之人,眼看这下必定立马分出胜负,却不知怎地,又斗了数十回合,以三敌五,依然只是平手。
无论江湖人士还是军中兵将,都敬佩英雄好汉,且张恶虎是独自来挑战,尽管后来加入两人,仍是以少敌多,因此众兵士都站在阵前观战,无一插手,偶见招式妙哉,也不管是敌是友,均鼓掌叫好。
鏖战甚久,叶鹰和皇甫仁心中奇怪道:“适才明明战成平手,怎地我们来了,仍旧胜不过?”
张恶虎却早已心如明镜,这五将中,昆乾玉、翠岩禅师、高聘、曲中直四将的武功加起来,都及不上钟离权。
别看那钟离权悠哉游哉,叶鹰、皇甫仁一来,他就提高战力,战局全在他掌握之中,既不会败,亦不会胜,至于他为何保存实力不拿下对手,张恶虎一时想不透,但自己若要拿下其余四将,必先打败钟离权,当即凝气一记虎爪,去抓他背心。
这一爪破风而来,钟离权一眼就知厉害,岂敢硬接,甚至不敢左右避让,只得往后倒退数十步,待对方爪风缓了,才还了一招。
他这一退开,四将没人掩护,叶鹰和皇甫仁立刻就把对方制住。
皇甫仁心道:“原来是这紫衣人捣鬼,宁王麾下五将只得他厉害,其余皆是脓包,叶兄弟一人足以对付。”眼看宁营前除拒马外,仅有十余名士兵防守,宁王就在营中观战,他心中陡生一法,跟叶鹰一合计,悄声对张恶虎道:“凭叶兄弟的武功,能与四将战成平手,紫衣人虽厉害,大人必能缠住他,待我冲进宁营,取那宁王首级。”
张恶虎道:“你武功虽高,独自一人毕竟势单,难敌营中大批军士,你得手后,切不可恋战,只逃走便了。”
皇甫仁道:“我理会得。”
叶鹰很小的时候,张恶虎便看出他是块习武材料,常常带着一起练功,如今虽仍年少,却已得张恶虎真传,不过数招间,果凭一己之力压四将。
皇甫仁见他应付自如,转身发足朝宁营冲去。
双方军士见他独闯宁营,均醒悟:“他要刺杀宁王!”
皇甫锯看见儿子孤身冲往宁营,吓得脸色发白。
尽管转瞬即察觉,但宁兵去追赶他仍是迟上一步,何况皇甫少馆主只要不见鬼,那便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盖世英豪!他脚步似箭,霎时已欺近营地,一招“杨柳吐翠”,将营前数十名士兵杀倒在地,手法干净利落。
皇甫仁的武艺是父亲亲自教导,尽得真传,但“杨柳吐翠”却不是皇甫锯所授,而是他自创的剑法“柳叶剪”其中一式,耳听身后又来一群追兵,他反手又一招“细柳抽丝”。
宁兵见他瞬间无声无息既杀倒一大片,哪敢轻率上前。
这边厢明军见他如此神勇,疯狂擂鼓喝彩。
皇甫仁眼看宁王就在前方,纵身欲跃过拒马进入营地,将之斩杀。
便在此时,猛听张恶虎厉声道:“皇甫仁,回来!”这一声如雷鸣般响彻天际,把阵前所有人惊得全身一震,站立不稳。
皇甫仁也是一惊,他应变奇快,立时止步后退,手中长剑舞作一团剑花,以防偷袭。
张恶虎奔至他身边道:“营中有埋伏!”这句话刚说完,果见营中涌现无数盔甲兵士,手持弓|弩,瞄准三人。
宁王喝道:“放箭!”
张恶虎把盾牌背在后背,抓起皇甫仁就往回跑,朝远处的叶鹰挥手道:“快走!”
叶鹰知张恶虎轻功奇佳,但密如雨点的箭还是有不少射到他背部的盾牌上,而自己不及他,万难躲过,当即顺手抓起距离他最近的翠岩禅师,挡在身前,正巧几箭射来,分别射中翠岩禅师左肩、右臂、小腿,叶鹰冷笑道:“大和尚,看来他们想把你一并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