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良久,叶母的声音在屋中道:“路上小心……”
叶鹰这才走出来,牵了菡萏道:“咱们走吧。”
薛濂忙道:“我有话对你说!”
叶鹰道:“迟些再说吧。”
薛濂见他眼光一直看着白映阳,暗暗摇头,叹道:“好吧,我先去青梅煮酒客栈住下,你回来后,自来找我。”
叶鹰还没答应,叶父先笑道:“大过年的,住甚客栈?家里还有空房,一会让小香小巧收拾干净便能住了,你叶伯母煮了年糕,叫你进去吃呢。”边说边把薛濂拉进屋去。
过去菡萏和叶鹰在白虎阁一同侍候两位少爷,同住一屋,感情颇深厚,如今坐在马车上,咭咭格格有说不完的话,雄红听他们说得热闹,不时探头进来插一两句嘴。
白映阳道:“雄红,你赶车可要看路。”
雄红忙道:“是。”
张恶虎不想听小鬼们胡吹海侃,钻出马车道:“你进去,我来赶车。”
雄红道:“怎能让大少爷赶车……”
张恶虎道:“我闷得紧,要出来透气,你进去跟他们玩吧。”
雄红大喜,当即钻进马车专心侃大山,这下马车内更是热闹得如同放鞭炮。
白映阳道:“芙蕖,那位薛濂是什么人?”
叶鹰道:“鹰王堡的堡主。”
白映阳道:“鹰王堡是姑苏城外那座城堡么?”
叶鹰道:“正是。”
白映阳:“他既是堡主,就是鹰王了,你怎么认识他的?”
叶鹰道:“几月前我去姑苏玩,途经鹰王堡,偶然遇上的。”
白映阳笑道:“他人真好。”
叶鹰一怔道:“你只见了一面,便瞧得出来?”
菡萏笑格格道:“芙蕖你糊涂了,哪儿用瞧,二少爷只需听,就知道了。”
叶鹰道:“怎么?”
菡萏笑道:“凭他是谁,只要赞大少爷好,二少爷瞧都不用瞧,都觉得那人大大的好。”
叶鹰和雄红一怔,随即齐声大笑。
白映阳啐菡萏一口,钻出马车,与张恶虎并排坐在一起,这下真是少爷给下人赶马车了。
隔日清晨,马车到达杭州城,吃过早饭,菡萏就嚷嚷着要去西湖断桥、雷峰塔。
张恶虎道:“我们还有事要办。”
菡萏扯他道:“大少爷,去嘛去嘛,我想去看白蛇。”
张恶虎一听白蛇,就想到白卯奴,一想到白卯奴,就想起孟翠桥,一想起孟翠桥,气就不打一处来,顿时怒发冲冠,大骂道:“整日就知道玩玩玩,玩你个头!”
菡萏向来得大少爷疼爱,何曾被这般凶恶骂过,吓得一愣,眼圈儿顿时红了。
白映阳忙道:“菡萏,等我们找到皇帝,办完正事,再带你去便了。”
菡萏撅嘴道:“皇帝来杭州就是为了玩耍,他肯定也去西湖了。”
白映阳大皱眉头,心想连菡萏都知那荒唐皇帝整日价只知吃喝玩乐。
还真不幸被菡萏言中,马车走至断桥附近,大老远听见吆五喝六的划拳声,中间似乎就夹杂有正德的声音,五人都不用找,一抬头,果见到那荒唐皇帝在酒楼二层之上,与一群大汉猜枚,已喝得颠三倒四。
白映阳摇摇头道:“真不像话!”
五人上得酒楼,见众大汉都已伏在桌上不省人事,正德一人却仍在灌黄汤。
白映阳眉头一皱,叫道:“皇帝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