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阳笑道:“猜中了!”说着就去她嘴唇一吻。
张绣元忙退开道:“你这么快便回来了?”
白映阳笑道:“我想你啊。”
张绣元道:“是么……”
白映阳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到她手中道:“这回去无锡查案子,没到街市逛,也没买回甚好东西,今朝离开时,看到城门有人卖这玩意儿,就带两个送给你玩。”
张绣元打开一看,见是无锡名产惠山泥人,一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穿着红肚兜,白白胖胖,笑容可掬。
白映阳指住泥人笑道:“男娃娃是我,女娃娃是你,咱们成双成对。”
张绣元怔怔看着手中泥人,忽泪光盈盈,竟尔哭了。
白映阳吃惊道:“阿绣,你怎地了?”
张绣元垂泪道:“我……我……”站起道:“我累了……”飞也似的奔出白荷乡。
白映阳不明所以,杵在当场。
隔日,张、白二人去县衙,把甲乙丙叫来,一起翻找记载有严括凶案的文书,有四名年长的捕快正巧巡逻回来,张恶虎见到即招手把他们叫进屋。
四名捕快笑嘻嘻走进文书房,道:“大人,有何吩咐?”
张恶虎道:“你们帮我把记载有严括被害一案的文书找出来。”
四名捕快笑道:“大人也想破这件陈年旧案吗?”
阿丙边找边道:“这案子很棘手吗?”
其中姓沈的捕快笑道:“案子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抓不到凶手。”
白映阳笑道:“案子清楚?何以见得。”
沈捕快笑道:“严大人瞧上送柴草的少年小羽,想要强|奸,小羽不从,就把严大人给杀死了。”
另一姓劳的捕快不屑道:“什么强|奸,小羽明明是有预谋杀害严大人,他先在水井里下蒙汗药,把县衙的人都药倒了,杀死严大人,随即逃走。”
姓陆的捕快道:“不对、不对,分明是墨砚谋夺严大人的家财,买通小羽,里应外合。”
姓霍的捕快道:“小羽只是代罪羊,真正杀害严大人的,是墨砚的老婆。”
阿乙奇道:“你们说的怎地都不一样?”
四名捕快你一言我一语,一起抢着说话,五人都不知该听谁的。
张恶虎喝道:“一个一个讲!你们一起说,谁听得清?”
四名捕快这才停了下来,斯须,沈捕快先开口道:“大人,严大人性好男色,看上一个送柴草的少年,叫做小羽,想要和他相好。但小羽不答应,几次三番推托,严大人就恼了,说是若再不从,便要霸王硬上弓。小羽很害怕,只好假意应允,然后偷偷在水井中下蒙汗药,把县衙上下都药倒,夜里就把严大人杀死了。”
白映阳道:“既是反抗强|暴,小羽已然把县衙上下都药倒,逃跑就行了,哪用得着杀人?我适才看过案件文书,上面记载严大人被发现时,早已气绝身亡,他是双手双脚均被麻绳反绑,口中塞有麻布,身上被割三百七十六道刀伤,伤口上洒满了盐,是活活痛死的。小羽若只是反抗强|暴,何必下此狠手?”
沈捕快道:“白师爷,卑职见过许多江洋大盗,天生就是凶残成性,杀人不眨眼的……唉!”
劳捕快啐他道:“小羽那模样,又是甚江洋大盗?我瞧多半他跟严大人有私仇。严大人为官八年,断案无数,难保没有冤假错案,说不定是判错了谁的案子,害死了小羽的亲朋,他是回来报复的。”
沈捕快怒道:“你说断错案,断错哪件了?”
劳捕快道:“现下还不知道,但朝这个方向去查,必能查个水落石出!”
沈捕快怒道:“你尽吹牛,这么多年了,你查得出什么来?”
劳捕快怒道:“我总会查出来,你等着瞧!”
眼看二人就要吵起来,陆捕快打断道:“你们都错了,小羽是墨砚买通的杀手,里应外合,一起谋害严大人。”
白映阳道:“墨砚是谁?”
陆捕快道:“他是严大人的随从,也是严大人的相好。”
白映阳心道:“墨砚,墨砚……骆砚,看来二者是同一人。”
霍捕快笑道:“老陆,你别因跟墨砚不和,就一口咬定他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