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馆内又走出几个人,当先那个就是皇甫仁,他手上还提了个大竹箧。
双生姐弟一起奔去扯住他衣尾道:“大哥,你要去哪儿?”
皇甫仁道:“我到外头住。”
双生姐弟道:“我们跟大哥一起去!”
白映阳见叶鹰也在,招手把他叫到一边问情况。
叶鹰悄声道:“昨夜少馆主听见鬼哭,吓得一晚上睡不着,今朝二公子又另请道士驱鬼……”说着朝金色法衣道士一指,道:“就是他。”又道:“馆主发了一顿脾气,说上回的宋道士又是个江湖骗子,一直骂人,把少馆主骂得心烦了,收拾衣物要去外头住……”
此时,一声音自武馆门内传出道:“你们哪儿都不许去!”正是皇甫锯。
皇甫仁哼道:“这宅子全是鬼魂,难道叫我们跟鬼住。”
皇甫锯自门里冲到他跟前,打了他一耳光,骂道:“你堂堂会盟武馆少馆主,这么大个人还怕鬼,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皇甫仁道:“我就是怕鬼,我不怕人知道,怕鬼还不敢承认,难道就不被人笑话吗?”
双生姐弟双双跳到兄长手中大竹箧上坐住道:“大哥,我们跟你去!”
皇甫仁道:“好。”把竹箧连同弟弟妹妹一并提起,转身就走。
皇甫义慌忙拉住兄长道:“你要去哪住啊?”
皇甫仁道:“客栈。”
皇甫锯怒道:“臭小子,好端端的家不住,偏拿钱去送给人家赚!”
皇甫仁道:“我有钱,不用你的。”
皇甫锯怒道:“你的钱也是我的!”
皇甫仁道:“反正我再不住这鬼屋。”
皇甫义见父亲气得跳脚,又劝不住大哥,骂双生姐弟道:“你们两个小鬼,别来添乱!”
双生姐弟嘟嘴道:“我们要跟大哥在一起!”
大伙见他们一家子因怕鬼而闹得不可开交,都发笑议论。
白映阳霎时心念一转,上前拦住皇甫仁,又把皇甫锯拉到一旁,说道:“皇甫馆主,不如让少馆主出去住几日吧。”
皇甫锯怒道:“我堂堂会盟武馆馆主,生出个怕鬼儿子,倘若还由得他任性,我的脸岂不是给丢尽……”
白映阳打断他道:“你们在这吵架,整条巷弄的人都看见,难道就不丢脸吗?”
皇甫锯回头一看,果见巷中一群嗤笑之人,全是槐花巷弄居民,顷刻老脸通红。
白映阳道:“照我说,少馆主怕鬼的毛病,一时半刻也治不好,他现在给吓到了,你拦着他,在家里也不安宁,倒不如让他去外面几日,吃些苦头,他受不了,自然会回来。”
皇甫锯跺脚道:“我也知道,但住客栈得花银子,一日五、六钱,我都能买很多酒了!”
白映阳心道:“你买酒倒不心疼钱。”笑道:“便宜的也有,一日不到一钱。”
皇甫锯喜道:“在哪儿?”
白映阳道:“城南鸦坊。”
皇甫锯急道:“鸦坊是贫民坊,那的客栈怎能住人,仁儿住不惯的。”
白映阳道:“正是要他受不了,自己回家啊。”
皇甫锯道:“不行不行,那儿什么人都有,三教九流,仁儿去了被欺负怎么办?”
白映阳道:“少馆主不是会武功么,谁能欺负他?”
皇甫锯急道:“即便如此,可我仁儿自幼娇生惯养,住在那种地方,生病怎么办?”
白映阳见他又恼儿子,又怕儿子吃苦,笑道:“这样吧,不如让少馆主去我们县衙住,那儿房子已重建完毕,地方宽敞又干净,还不花钱……”
皇甫锯大喜,问道:“有没有人服侍?”
白映阳笑道:“不是说要他去吃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