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齐卓程穿着浴袍,顶着刚刚洗好的头发来敲门。
客厅里靠墙摆着两只一大一小的行李箱,几摞打印出来的剧本和剧组的通告表搁在茶几上,房间里收拾得非常整齐。
齐卓程坐在沙发上,晃着两条腿:“还是这里好。”
顾怀扔了一条毛巾给他擦头发。
齐卓程眼睛很亮,凝视着顾怀,很是期待的问:“有事找我?”
顾怀把红花油给他:“拿去擦一擦,我看过你的通告,后面两天都是武戏,要吊威亚。不要伤上加伤。”
齐卓程心头一暖,就要脱下浴袍。
“让你回去擦,脱什么衣服。”顾怀连忙制止他。
“哦。”齐卓程泄气了,拿了瓶子准备离开。
这人恹恹的垂着脑袋,走路的时候,浴袍微微松落,顾怀注意到他右后侧的肩颈处,露出一片红肿淤青。
“算了。“顾怀叹气,“还是我帮你擦。”
“谢谢哥哥。”齐卓程欢快的蹦跶回来,侧着身体往沙发上一坐。
顾怀原本以为真的像这人自己说的,伤的不是很重。
然而等齐卓程褪下半肩膀的浴袍,露出后背。顾怀着实惊到了。
右后肩膀,连着手臂上,一大片的红肿。分明是撞得不轻,傻小子还强撑没事。
轨道车的轮子是不加橡胶履带的,金属滚轴撞上一下,就是硬生生的肉砸铁。
顾怀坐在齐卓程身后,往自己掌心里倒了些红花油,小心的按上那片淤青,感到掌心下的那片肌肤忽的颤了下。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客厅里散着浓郁的药油味。
因为药油摩擦的关系,顾怀的掌心变得很热,齐卓程只觉得肩背上的皮肤,在按摩作用下渐渐滚烫,越来越敏感。身体中好像有一股灼烧的热流在蠢蠢欲动,引他各种遐想。
顾怀察觉到掌下的肌肤遒劲有力,一看就是常年训练出来的成果。
齐卓程的背后有道浅浅的伤痕,从右侧的蝴蝶骨,往下直到右侧脊背的中部。伤痕已经很淡了,但这么长一道口子,受伤的时候肯定不是很轻的。
齐卓程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自肩背处晕染开的温度,令他昏昏欲睡。
他揉了揉眼睛,说:“我该回去了。”
顾怀淡定替他拉上浴袍:“嗯。”
齐卓程转过身,眼神有些迷离,瞧着顾怀,磕磕绊绊的说:“我明天自己擦就好”
顾怀把瓶子拿给他:“最好早晚各一次。”
“好的。”齐卓程穿好浴袍,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说了一遍,“我回去了。”
顾怀:“好。”
“哥哥,你不留我嘛。”齐卓程见顾怀不接话,快把他憋死了,只好自己说了。
顾怀气定神闲道:“这里是横州,不是柏林。想什么呢,快回去了。”
齐卓程刚走到门口,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齐卓程和顾怀同时一愣。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
“顾先生,我是孟霁。”
第22章
齐卓程没走成,往卧室里一躲,还好顾怀这里的是间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