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原本还担心时铮会负了青年,如今瞧见这情况,作为亲友的他安心了不少。
喻怀宁冲他挑眉,否认,“我可什么都没做。”
就在几人谈笑时,两名身穿制服的侍者走近,其中一人还托着一枚玉佩,“时总,这是你拍下的展品,请问现在要交接吗?”
众人听见这话,迅速集中了注意力。
是啊,原先时总花五百万拍下了这枚劳什子玉佩呢!现在拍卖会取消了,这交接的价格还作数吗?
南川想起那‘故意’的起拍价,第一个蹙眉反问,“经理是吗?我记得我上报了十五万的起拍价,是谁改的?”
男经理听见这话,矢口否认,“南川先生,我们的拍卖起价都是按照表格上来的,绝对不会出错。莫不是你贵人多忘事,记岔了吧?”
南川越发觉得这中间有猫腻,难得摆出些架子,不悦哼道,“你是觉得我记不住亲自上报的价格?你把负责人给我喊出来!”
经理推了推黑粗框眼镜,笑得油滑,“南川先生,实在不好意思,那位负责人今天请假没来,如果是我们弄错了价格,等他回来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只是……”
“只是什么?”路星赐替好友出声。
经理弯腰鞠躬,客客气气地说道,“只是,这枚玉佩已经由时总高价拍得,这起拍价还请诸位不要再计较了。”
喻怀宁闻言,似笑非笑地质问,“这主办方是安氏出资的新公司,刚才安以泰和我们闹了这么大一阵仗,这会儿你们还能心安理得地索要拍卖款?”
要是放在往常,其他宾客可能觉得喻怀宁‘没钱耍无赖’,但现在他们反而觉得青年的质疑很有道理。
安氏前脚才和时总等人闹了矛盾,后脚就派员工索要拍卖款了?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
经理听见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仅没半点紧张感,反而回答得滴水不漏,“剩下没有拍卖的展品,我们都会一一核对后退给捐赠宾客。”
“至于先前已经拍卖完毕的几样展品,其余拍到的宾客都已经交接完毕了,就连就连安小少爷也付了两百万整的拍卖款……”经理顿了顿,有所暗指,“大家都是为了做慈善,时总,您说是不是?”
那慈善做幌子,如果时铮在拍下的情况下出尔反尔,反倒落下一个不好的名声,只会让不知情的人觉得他输不起。
喻怀宁等人听见这话,眼色都变了变。
“我呸!你这位经理还真是随了安氏的不要脸。”
人群中,有人突然叫骂道。
“真把我们当傻子耍?谁不知道这种所谓的‘慈善捐赠’猫腻最多了!其余几十万的拍卖款就算了,这主办方是你们安氏,那安以泰就是你们自家小少爷,他用得着花两百万去买?”
“就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你们还敢闹出来‘要挟’时总?”
“你们有本事索要拍卖款,到时候就把慈善捐赠明细公布出来,我倒是要看看金额对不对得上!你们会不会把这些钱私吞?!”
“就是……”
这是讨好时铮的好机会,众人看准时机,纷纷做出‘义愤填膺’的模样来。经理再淡定,也架不住这么多人的质问。更何况,先前几人说得没错,这里面的的确确是存在猫腻的。
这是行业内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没想到这会儿竟然被一群人不留余力地给戳破了。
经理面色发紧,一时没了主意。
喻怀宁本就在这里耗了太多时间,他听见周围的聒噪声,不耐烦地蹙了蹙眉头,“时铮,我累了。”
“好,我带你早点回去休息。”时铮的注意力瞬间落了下来,关切道。
“时总,这……”经理欲言又止,他是知道时铮的厉害,如果后者铁了心地不交钱,他也没办法。
时铮瞥了他一眼,锐利道,“五百万我可以给,但刚刚有人说得对,到时候请把捐赠明细给出来。”
五百万对他来说,只是个不起眼的小数字。如果这笔钱能落到实处,帮助到贫困山区的孩子,那就值得。
经理闻言,一时半会儿却不敢答应了。
郑容从外围走了上来,递给自家老板一张支票。
时铮不带犹豫地签下内容,递了过去,“五百万,你们自己去换,把东西给我。”
“……是。”
拿玉佩换钱是他们一开始的计划,这会儿也不能否认。
经理没有办法,只能让边上的员工把装有玉佩的展示玻璃盒递了过去,郑容上前一步,代为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