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知道不行的。
钟承俞看似脾气温和,其实是个说一不二的人。
他不会允许自己,以一个朝臣的身份,留在宫里,跟皇帝不清不楚。
不是怕他人议论,遗臭万年。
他的学识,他的家族,他这些年来所学习的君子之道,不允许。
三皇子叫了钟承俞,想跟他讲这件事。还叫了陈茹锦,希望她能帮自己劝劝钟承俞。
但他实在开不了口。
只好喝一些酒壮胆。
可是酒越喝越多,头晕脑胀,你还是开不了口。
其实他不说,钟承俞也明白他的意思。
心里烦躁,让陈茹锦先看着他,自己走了。
本来是不该发生什么事的。
可是陈茹锦已经二十了,是个老姑娘了,陈家一直没有逼她,就是希望她能当个王妃,能对陈家有益。
如今若能当个皇后,自然更好。
所以那酒,其实有问题。
这件事做的隐秘,陈茹锦也不知道。
她原本还在劝三皇子:“你哥哥突然去世,也别太伤心。”
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被叫来干什么的。
他念念叨叨的说着什么。
陈茹锦没听清,还凑上去听。
“你说什么?听不清。”
“承俞?他先走了。”
说着还去扶被碰翻了的酒。
所以当红着眼的三皇子扑过来时,毫无准备,躲都没得躲。
她尖叫着,踢打着,挣脱了往门外跑去。
跌跌撞撞地,还没跑到门口,就被三皇子抓了回去。
她大声喊着救命,但没有人来救她。
外面的人,早就被陈家人支走了。
她只能被身后的人抱住,听他含含糊糊地喊着:承俞
吓得睁大了眼睛。
三皇子清醒过来的时候。
看见了掀翻的桌子,砸碎的酒碟,衣服被扯得破破烂烂的陈茹锦。
眼神里的怨恨不似作假。
他自己身上也好不到哪儿去,陈茹锦挣扎的时候,甚至抓着酒壶摔碎的瓷片,在他身上划了几道。
屏风也被推倒了,整个屋子里弥漫着浓郁的酒气,还夹杂着另一种令人不适的气息。
酒原本是好酒,现在却令人反胃。
完了。
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