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令,让臣一同前往。”
朝臣唏嘘不已,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户部,赈灾的灾银准备的如何了?”
“不敢疏忽,早前第一批已经发出,还有部分……”
解决了最大的问题,剩下的就好办多了。
散朝之后,工部尚书和吏部侍郎很快走到了一起,他俩都是二皇子的亲信,也都是皇后母族出身的人。
“李大人,你看这事……?”工部尚书有些懊恼的说道,本来他今天的任务就是尽量不让二皇子去赈灾。
“本来皇后这样吩咐,主要是怕钟鸣揽权,更怕他背后下黑手,如今“皇上”命他一同前往,他恐怕也不好动手,暂且安心吧,陈大人。”今日他们俩在朝堂上一唱一和的目的,也勉强算是达到了。
其实皇后也真是多虑。
钟鸣还有什么权好揽的呢,早些年,皇帝身体还好些的时候,对他就几乎言听计从。
从那个时候起,就大权旁落了。
这些年皇帝卧床不起,他更是代为监国,指鹿为马的事情做得不少,碍手碍脚的人也早都死绝了。
就是他明天坐上皇位。除了名声不太好听,也不会有太多麻烦。
甚至大多数人还会叫好。
二皇子这些年毫无建树,就算勉强开脱说他小,可钟鸣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将朝堂这趟浑水搅得风涌云起。
这几年,更是大权在握,把大祁朝捏在手里,管的国富民强,养得兵强马壮。
他得民心,在几路军队里也是一呼万应。
真正是手眼通天。
手眼通天的钟鸣,没有去继续处理公务,也没有回他偌大的丞相府。
他来上朝时坐的马车回了丞相府,他自己却坐了一辆轿子,往丞相府的反方向去了。
目的地是一个不大的小院。
他一推开大门,屋子里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好像知道来的一定是钟鸣,还没看见人,就高兴的喊道“夫子来了。”
“都多大的人了,做事还这样急躁莽撞。”嘴里说着责怪的话,神情却温和的很。
他难得有这样真正温和的时候。
来的是个十六七的少年,身条忻长,实在算不得个孩子。
此时却露出了孩子气的表情。
“燕陵知错!”
钟鸣哪里是真的责怪他,和他回了屋。
照例抽问了他的功课,为他解惑,不拘时政国策都有涉猎。又在他的央求下教他习了小半日的字。
对这些事钟鸣熟悉的很,好事做了千万遍。
他精于此道,做起来似乎比操控风云诡谲的朝堂更得心应手。
天色渐渐暗下来,钟鸣一日的光景都耗在了这个地方。
用过晚饭,钟鸣早该回去了。
祁燕陵十五的生辰过后,钟鸣觉得他也大了,觉得少年人应该喜欢自由,不爱有大人看着,这一年就再也没留宿过。
可惜他自己也才二十,就永远一副沉稳的样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今日他有话要说,却犹犹豫豫的,朝堂上雷厉风行的丞相,竟然有事情如此瞻前顾后,左右为难。
祁燕陵也清楚,钟鸣寻常忙得很,案桌上各式各样的折子堆的山高。
今天抽出这么多时间来,定然是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