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的呼吸声远去,肩膀上的压力减轻,叶轻趴在床上,正准备等陆泽洲起来了,也爬起来,就听头顶上的男人突然“咦”了一声,然后又重新压回他肩膀。
叶轻:……怎么回事?
没等他回过神,男人突然伸手碰了碰他后颈。
叶轻顿时一僵,男人碰的是他腺体的位置。
“有道疤……”男人喃喃一声,没等叶轻反应过来,就突然按着叶轻的肩膀,埋头下去,鼻子凑到叶轻的后颈闻了闻。
叶轻浑身僵硬,他的腺体已经毁了,对于男人的动作,自然不会有感觉。然而触碰和嗅闻后颈是亲密的人之间做的事,他不知道陆泽洲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做。
“陆……”叶轻僵硬的开口,想要提醒男人起来,然而男人突然低头咬住了他后颈。
叶轻浑身一颤,来不及思考,下一秒,就抓住陆泽洲按在他肩膀上的手臂,把人丢了出去。
“咚”的一声,房间里响起一声巨响。看着躺在地上似乎晕过去了的男人,叶轻才反应过来,赶紧跳下床,跑过去检查了一下男人,没流血没受伤,除了晕过去,好像没什么大碍。
叶轻的心安了一些,把晕过去的男人从地毯上扶起来,送回了床上。
没多大会儿,房门就被推开,冯伯穿着睡衣从外面进来,问道:“小叶,刚才出什么事了?少爷没折腾吧?”
叶轻正弯腰给陆泽洲盖被子,赶紧摇头,“没呢,刚才陆先生醒了要去洗手间,我扶他去,不小心撞到了墙上,没什么大事。”
“撞到墙上了?你和少爷都没事吧?”冯伯吓一跳,急忙拉住叶轻看了看,又去床边看陆泽洲。
见两人都不像有事的样子,冯伯才松了口气。
“冯伯,陆先生这里没事,你回去继续睡觉吧。我在这里看着。”叶轻有些心虚,赶紧道。
“那行,你也别一直在这里守着,要是困了,就去对面的客房睡吧。”见陆泽洲睡得沉,不像是还能起来折腾的意思,冯伯叮嘱了一声,就出去了。
叶轻舒了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
后颈还残留刚才被咬住的触感,叶轻伸手摸了摸,陆泽洲方才咬的有点大力,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牙印。
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男人,叶轻心情复杂,心下有点恼。哪有alpha随便咬人后颈的,哪怕他的腺体已经毁掉,不再有用了,对于他来说,后颈仍然是很私密的部位。不是随随便便能让alpha碰的。
而且对于床上的男人来说,喝醉酒就随便咬人,他把自己当成了什么?如果今天不是自己,而是别的Omega,他也会这样咬下去吗?
叶轻越想胸口越闷,看着男人平静无辜的睡颜,他站起来扯过被子,把男人整个头都用力盖住了。眼不见为净。
陆泽洲醒过来,觉得呼吸有点闷,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面。伸手扯开被子,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他揉了揉有些疼的额角,昨晚饭局上喝多了酒的意识逐渐回笼。
“少爷,你醒了。”冯伯从门外进来,见他醒了,到窗边拉开窗帘。
“几点了?”陆泽洲想坐起来看看时间,刚一动,头就有些闷疼,他轻嘶一声,伸手扶住了额头。
“少爷,头还疼?你昨晚喝了多少酒。”冯伯转身看到他的模样,忍不住念叨,“昨晚多亏有小叶,他守了你一晚上,下次少喝些酒,我这把老骨头了,可照顾不动你。”
“叶轻?”陆泽洲这才发现床边有把椅子,上面放着一本书。他轻揉着额头问:“他人呢?”
冯伯道:“他做好早饭,我就让他回去休息了。少爷醒了,就快下去吃饭吧。”
陆泽洲摆摆手示意知道,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却发现,除了头闷疼,身上也有些疼。
怎么不像喝醉酒,像被人打了似的。他伸手揉了揉肩膀,有些纳闷。
“啧啧啧,少爷,以后饭局少喝点酒,喝出一身病就糟了。”冯伯看着他又是头疼又是肩膀疼,一边摇头一边出去了。
陆泽洲揉揉肩膀,又捏了捏也有些疼的脖子,突然一怔,脑子里闪过昨晚做的梦。
他对昨晚回来以后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朦胧做了个梦,梦里把一个Omega按在身下,在那个Omega脆弱白皙的后颈,闻到了一股清清浅浅、若隐若现熟悉的信息素甜蜜味道,他没忍住,低头咬住对方后颈那块软肉,细细研磨。还没更进一步,突然间,梦就断了。
陆泽洲蹙眉遗憾的叹息了一声,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四年前那次之后,他做过几次类似的梦,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模糊。而昨晚那个梦意外的特别清晰,感觉也很真,就像真实发生了一样。
喝多了酒还有这样的效果?陆泽洲又屈起手指揉了揉隐隐闷疼的头,突然手指一顿,头上怎么有个包?
*
叶轻昨晚没去客房,在陆泽洲床边趴着睡到了天亮。一大早做好早饭,就回去了小楼,继续补觉。
将近中午才睡饱了醒过来,他下床要去洗手间,突然房门被砰砰砰敲响。
打开门,姜源兴冲冲蹦进来,手机伸到他面前,“小叶小叶,快看!宴会那晚的事被发到网上,上热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