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骄摸了摸鼻子:“其实吐痰倒不是最重要的事,主要是那小白龙看见我来了句怎么有毁了容的鲛人,叫小扫把听见了。”
毁了容的任骄:“我叫他别在意,反正这种话我听多了都习惯了,但是那白痴龙盯着我看个不停,还要拍照。我一个没拉住,你儿子就扑上去了。”
皮修心头一颤,马的,我儿子还挺有种。
屁大点敢跟龙干架,胆大为爱走钢索,是个情种,像我。
“这泥巴龙也太过分了。”猴二猛甩手上的刀:“他奶奶的,尾巴长了不起啊?有两个吊了不起啊?”
皮修一拍桌:“这都什么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能不能注意素质!我们是文明示范餐厅!”
他放刀洗手,对着任骄语重心长:“要查这件事你也要徐徐图之,不能冲动。别你也被绑票去黑作坊打工流眼泪,到时候我还得找个新厨子。”
任骄:?
任骄:“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厨子吗?”
皮修:“好好说话,小心被人家听到误会。”
特别是别被文熙误会。
任骄叹气:“我为你鞍前马后走私水产这么多年,就连一句兄弟也评不上?”
“你不是想叫我一声爹吗?怎么现在又要做兄弟?”皮修纳闷。
任骄深呼吸一口气,咬牙道:“我知道了,绝对只暗访绝不明查,必要场合就让猴哥几个帮忙,绝对不真人露面。”
猴二闻言手指从太阳穴一挥:“保证完成任务。”
皮修满意了,脱了身上的围裙往外走:“我出去一趟,你们去把仇伏那蠢货叫来炒菜,别围着那破鸟熬了,不听话就拔毛,拔几根就听话了。”
皮老板简单粗暴地发了命令,套上自己的短袖,提着两瓶酒,夹着黄色电驴,直接龙头甩尾到了公墓。
这次他学聪明了,直接用大拇指粗的锁链把车连着座椅跟路灯锁在一起。
看看还有哪个崽种能来偷电瓶。
他提着酒推开了冯都的大门,冯大帝正在接电话,冲他做了个口型让这位老伙计先坐。
皮修也不客气,坐在沙发上给文熙发消息,叫他盯着皮聚宝做作业,晚上他回来检查。
“怎么突然过来了?”冯都挂了电话,吸了吸鼻子:“好香的酒。”
皮修提着装酒的袋子放到他桌前:“送你的。”他瞥了眼冯都不断跳出新消息的手机,挑眉问:“怎么?最近这么忙?”
冯都一笑:“没办法,快到七月半的了,鬼也要回家看看,要安排的事情太多,走关系想在阳间多呆一会的也多,电话就接个没完没了了。”
皮修:“人手够不够?”
“怎么?皮老祖想来帮忙?”冯都当着他的面将酒盖揭开闻了一口,忍不住感叹:“这种好东西也能被你拿来,看起来是真遇见事了。”
皮修难得谦虚:“有些问题请酆都大帝解惑而已。”
冯都几百年难得看姓皮的牛鼻子服一次软,立刻浑身舒坦比喝了二锅头还暖,一拍桌子说:“就冲你这句话,老哥哥给你帮忙。”
皮修:“查一下文熙的生前事。”
“这算什么事。”冯都想着小菜一碟,手下键盘飞舞,开始给姓皮的调档案。
等着电脑加载,冯都还忍不住打趣:“不是说一辈子单身吗?怎么现在又担心上了。”
“那是年轻不懂事,不知道他的好。”皮修淡淡道:“文熙从前的祖父是一朝丞相,贪污吃了粮草钱,被当场皇帝判了满门抄斩。”
冯都:“你不知道得明明白白吗?还有什么好查的。”
“满门抄斩难道会打碎人身上的骨头?还会把骨头封在坛子里让他永世不得超生?一刀下去的功夫哪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皮修捏了捏自己鼻梁,“后面肯定还有别的事。”
冯都沉默一阵:“你问过他没有?”
“问过,他说不记得了。”皮修顿了顿,“是真的不记得了。”
电脑滴了一声,冯都看了一眼就将屏幕转过来给皮修:“的确是满门抄斩,但是他逃了出来,而后被当时的兵部尚书抓住,把边关将士的死算在他的头上,算了……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办公室里安静了许久,冯都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叹气:“我说你看归看,别生气行不行。温度都往上蹦了四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