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拿着瓷片,出神的看了很久,她的眼神空茫,慢慢的对着手腕比划着。
划下去?
还是,放下去?
……
叮铃铃——
碎瓷片一下摔到了地上。
夏秋怔怔的回过了头,手机在震动,一声又一声,她想走过去。
然而在轮椅上愣了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腿好像没知觉了。
啊……超惨的。
……
铃声停下来了。
手机没电了。
过了一会儿,地下室的门响了,是助理,提醒她该吃饭了。
看着助理面不改色的将地上的残局清理干净,她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痕,犹豫了一下,想替她贴个创可贴。
夏秋一下浑身战栗,“滚!!!”
助理颤了一下,没敢留下,走的飞快。
好像背后有鬼。
夏秋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手上的血痕。
歪了歪头。
她不怎么熟练的推着轮椅出了地下室,一路上,光芒慢慢由暗到明,这是一个专门为她的眼睛设计轻柔的缓冲。
于是,就在最明亮的出口,她忽然看到一个人。
少女手上的戒指闪着明光,蓬松柔软的灰发扎在脑后,她穿着盖着脚踝的长裙,脚上是细细的凉鞋,勾勒着白嫩的脚丫。
她咬着棒棒糖,就这么坐在地下室的出口,在最亮的地方,托着下巴看着她,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势,却生生让她演绎出了一点撒娇的味道。
夏秋一出神。手下的动作下意识的一松。
这是一个长长的坡道。
轮椅陡然开始往后滑。
路悔瞳孔一缩,站起来就拽住了夏秋的领子,“哎奴(你)——”
最高的地方,坡微微有点陡,夏秋也并不熟悉轮椅的操作,即使大脑知道,但身体本能无法反应,于是只放任着它往后滑。
路悔被沉重的轮椅拽的一个踉跄,一只手拽住了墙上的把手,一只手拽着夏秋的领子往后一用力,咬着糖模模糊糊的喊着:“……唔给我停下!!”
“撕拉——嘣。”
夏秋身上丝绸的衬衫陡然被撕开,扣好的扣子陡然如破碎的珍珠项链,一个个嘣掉在地上,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直听的人尴尬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路悔好死不死,就看见夏秋纤瘦雪白锁骨下淡色的胸衣,还有那被胸衣修饰起的姣好形状……
路悔:“……”
路悔扯着夏秋的大敞的领子,嘴里的棒棒糖都被吓掉了。
这个现状当真让人尴尬。
夏秋思考了一会儿。
“你……”
“我我我我……我没想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