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尘半靠在床头,若有所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罗城被看得头皮发麻——不仅头皮发麻,全身都麻了,僵成了一座无比悲惨的冰雕。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小孩子偷吃领居家晒在外头的咸鱼干,结果被出来翻咸鱼的可怕邻居抓了个正着,然后下一秒就要被光着屁股丢到冰窖里去。
说点什么,罗城,动动你机灵的脑子,快说点什么!
“你……”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俱是一愣。
罗城想以头捶墙。
司尘轻轻挑了挑眉,“我没事,感觉还好,”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点微妙起来,“你别紧张。”
罗城下意识地反驳:“我没紧张!”
司尘对他的狡辩不置可否,转而道:“给我倒一杯水。”
罗城立刻接了一杯温水给他,递过去的时候,司尘伸手来接,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他的手背。
罗城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缩手,不幸的是司尘并没有接稳,于是那杯水直接全都洒在了被子上,玻璃杯骨碌碌滚到地毯上,“啪”地撞到桌脚停下。
罗城:“……”
司尘:“……”
两人双双陷入沉默。
罗城默默地把被水浸湿的被子挪开,扯过旁边的毯子搭在他的膝头,然后捡起那只可怜的水杯,轻轻地放到床头柜上。
他看天看地看空气,就是不敢看他。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