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本大爷这不在当了吗?”语气不悦却带着浓浓的宠溺。
不二抬起头,闪着无辜的眼眸:“一辈子哦?”
迹部用力敲不二的头:“啊嗯?本大爷什么人啊,你以为本大爷做不到吗。”
“嗨嗨……小景,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这一世遇到迹部,得到如此体贴真诚的朋友,算因祸得福吧。不二心中窃喜,重新把头埋在迹部怀里,却漏掉迹部脸上忽闪而过的一丝僵硬。
第16章迹部的醒悟
每回迹部做客不二家,不二淑子和由美子都会留他下来过夜,这一次也不例外。洗过澡后他和不二并肩躺在床上,听着不二细细描述上午的比赛,偶尔点评几句,两人细声轻语,直到不二困得沉入梦乡。
迹部侧身躺着,头枕着手臂,静静欣赏着月光描绘出的精致轮廓。睡着的不二如初生婴儿,有一股令人安静祥和的魔力,嘴角似有似无翘着,迹部偷偷伸手过去摸了一下:“周助做了什么好梦,笑得好甜”。当手指触及到那一片微微发亮的唇瓣时,迹部产生了不顾一切深深亲吻它的冲动,而他也这么做了,俯身靠近不二白皙的脸庞,倏然被不二呼出的带淡淡暖意的气息惊醒,脑海中响起不二那句“小景,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他猛地翻身躺回床上,懊恼地敲自己脑袋。这么一敲,迹部发觉自己对不二抱有友人以上的情感,希望更接近他、触碰他、将他占为己有。
长期生活在热情奔放的英国,迹部自不会排斥同性之情,以迹部大爷的性子,遇到合心意的直接发动猛烈的追求。偏偏他喜欢的是不二,视其若珍宝,舍不得他受一丁点伤。尽管不二一家思维迥异于常人,毕竟生于长于传统的日本,耳濡目染,对于同性恋怕是排斥得很。如果不二知道他所依赖的好朋友对他怀有可怕的禁忌之恋,会鄙夷地逃开,躲得远远的吧。不,以不二的温吞和善,即使心里恶心,依旧笑着原谅迹部,告诉他“永远是好朋友”。迹部默默垂下眼帘,紧紧握拳,指甲刺痛手心也不松开,这一点小痛怎能平抚心头刀割般的痛。
犹豫了良久,迹部下定决心,默默埋葬这份不可见光日的悸动,他怎能让捧在手心疼在心头的珍宝伤心流泪呢?做朋友也好,至少能一辈子陪着他!这一夜,残缺的月牙舞着冷清的淡辉,安抚着无眠的迹部,无言叹息:人生难得一知己,人生难得圆满!
天一亮,迹部借口学校有事,未等不二起床,匆匆告别,不二淑子站在门口目送迹部离开。寂寥的街道上独剩影儿作伴,显得迹部格外孤单。这一条漫长而孤寂的路,没有另一个人相伴,走不到结局。不二淑子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窗户,叹了口气。
多亏迹部的安慰,烦杂的情绪一扫而空,睡到自然醒,不二神清气爽,伸伸懒腰见床边空荡荡的,以为迹部回学校去了。吃过早餐后,不二陪着妈妈去超市购物,推着手推车的不二兴高采烈,偶尔踩着手推车滑行,玩得不亦乐乎,让不二淑子忍不住问:“周助很喜欢迹部吧?”
不二不假思索:“嗯,小景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
不二淑子若有所思:“这样啊~”,又问:“只做朋友?”
“嗯?什么?不做朋友,做兄弟也成,反正不差~”
不二淑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哎~”,我怎么生出这么迟钝的儿子,怪我教育不好,可怜了迹部那孩子~
一旁的不二不知所以,默默将视线转移到货架上,歪着头点着唇思索给裕太做什么甜品,最后买了一堆做草莓蛋糕的材料,打算多做一份带给昨天帮他加油打气的丸井他们。
裕太一回到家,闻到香喷喷的奶油味,立马冲进厨房喊道:“妈妈,今天有蛋糕吃吗?”
“有有有,裕太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哦~”,不二边切着蛋糕边揶揄裕太。裕太翘起双脚抓着餐桌边边,两寸的蛋糕摆满了红润光泽的草莓,色泽晶莹的奶油惹得裕太口水直流。不二淑子从阳台走进来,打趣道:“瞧你乐的,快去洗手吧。今天的蛋糕是周助做的哦,裕太要好好谢谢哥哥~”
裕太看向不二,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眉开眼笑,害羞地低着头,双手不自觉地搓着:“谢谢哥哥。”
“不用谢,快坐下吧,哥哥给你切了块最大的。”不二端起手中的蛋糕,放在裕太平常吃饭坐的位子上。裕太闻言放下书包跑进厕所洗了手后,坐到餐桌上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管旁边拿着相机明目张胆拍他的哥哥。
不二看了一眼时间,迹部也快放学了,于是拿起打包好的蛋糕出门,临走时摸了摸裕太的脑袋瓜:“裕太,哥哥要走了,下个星期再回来看你”。
裕太从蛋糕堆里伸出脑袋:“你要回学校了吗?”
“嗯,哥哥把蛋糕带给小景就回神奈川了。裕太乖乖啊~”
裕太拿下不二的手,不情不愿地说:“笨蛋老哥,要走就走啦……还有,不要再晕倒了”,说完把头埋回蛋糕里,大口大口嚼蛋糕。
“嗨嗨嗨,不会有下次了”,不二又摸了一下裕太的头发,和不二淑子打过招呼出门,留下门内和着眼泪吃蛋糕的裕太。不二淑子亲眼目睹这一幕,眉飞色舞,她的两个儿子,一个帅气、乖巧、爱吃辣、善于隐藏心事,一个憨厚、别扭、爱吃甜、喜怒形于色,碰在一起火花不断,生活相当滋润有趣,可惜孩子他爸看不到啊!
第17章撞见旧友
不二背着网球袋,双手拎着蛋糕坐上公车后才猛然记起先给迹部打个电话,万一扑空呢?嘟嘟嘟……电话响了好久没人接,不二纳闷了,平时打电话给迹部,不出三秒必通,今天怎么回事?
“咳……周……周助”
不二听电话那头断断续续的回音,疑惑地问:“小景,不方便接电话吗?”
“啊嗯……没有……找我有事?”
“呐,我做了草莓蛋糕,现在搭车去你学校,待会带去网球场给你?”
迹部明显感觉电话那头的喜悦,按捺住见他一面的冲动,委婉拒绝:“不……不用,你别来……我不在……呃,不,我叫桦地去拿,你在门口等他吧。”
迹部一反常态不干不脆的回答让不二思疑,下意识问:“小景,你不舒服吗?说话有气无力的。”
迹部强装精神:“我没事,刚打完球累了。我要去开会,先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