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嫂子不是个好的,晚上全家人都在忙活,她就在自己屋里,连出来问一声用不用帮忙都不问,他大哥回家也总是和嫂子吵架,他偶尔能听到,他嫂子嫌小弟吃药费钱,嫌他挣了钱不往家里交都给他弟弟买药吃了。
他大哥也是为难,总这么吵架也不是个事,他想着他嫁出去了,家里父母还要靠大哥大嫂养老,那弟弟他来养,他承担的起。
如果张松不愿意,或者哄着他定了亲之后又反悔,他是绝对不会退让的,哪怕是成了亲也会和离,弟弟就是他的命。
幸好,张松同意了,还说成亲之前会从家里分出来,家里头大哥给爹娘养老,他们每个月出钱出粮食,这样他想干嘛就干嘛,不用有任何顾忌。
还特别坦诚的讲了他现在存了多少钱,要给朵朵留多少嫁妆。
正是这样开诚布公的坦诚和认真,才让雨哥儿同意了和他定亲,不然他还有的磨。
那之后他们也有过亲密的行为,但最多也只是亲吻和拥抱,再多,张松就会忍住,哪怕憋的上火,也不会真的碰了雨哥儿。
“最好的要留在成亲的那一天,我等你。”张松对雨哥儿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满满的是爱意和珍惜。
所以雨哥儿特别放心和他私下相处,因为他知道,张松很珍惜他,不会对他做任何有可能伤害他的事。
雨哥儿的胆子反而就大了起来,被亲了也敢亲回去。
过了一会儿,张松放开雨哥儿,“回去吧,回去之后你爹说什么你就听着,不要顶嘴,知道吗?”
“啊?”
摸了摸他的脸,“傻雨哥儿,四伯也是为了你们好,你和雪哥儿都要听话,咱们救回来的男人应该不能在你家留下。”
张松出来的时候看到四伯脸上的沉重,心里也理解他的担心,这个男人出现的很突兀,就像当初的李恩白一样。
再加上雨哥儿的嫂子早就想把两个小哥儿嫁出去,肯定会推波助澜,要是留下男人,雪哥儿会有麻烦。
雨哥儿听他的提点,也觉得他担心的是对的,他嫂子人说不上多坏,就是特别自私,本来看他们两个小哥儿就不顺眼了,再有个吃白饭的男人,估计就该炸了。
他们都是占便宜的,都是占他哥的便宜,嫁了人还能收点彩礼钱,不嫁人又干不了重活,就是吃白饭的。
两个吃白饭的都不想忍,再来一个,他嫂子肯定要闹。
“你们厂子啥事时候休息?”雨哥儿问了一下,他嫂子要闹,肯定是在他哥回来前。
“后天。”
“嗯,那我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厂子吧。”
“哎,你回去吧,我看着你进了家再走。”张松拉着他又走到院门口。
雨哥儿进了院子还和他摆了摆手,看他转身走了,才关上门。
他爹正等着他回来了,谁知道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不过也没说什么,叫着雪哥儿一块儿,和他俩商量,“小雨、小雪,咱家没地方给这个男人住,明天我找小六去租个空院子,成吗?”
雪哥儿有点不愿意,雨哥儿也觉得把人丢在空院子里不好,但是确实不能在家里待着,他想了想,“爹,我明儿早上去梨子家问问,能不能收留这个男的,行不?”
“他还受着伤,还中毒了,明天还得看大夫,要是搬到空院子去,房子又破,又没人照顾,那不就是让人去死吗?咱家...”
雨哥儿的视线往他大嫂的屋子瞥了一眼,“咱家确实不方便,倒不是没地方,就是有些人见不得别人吃咱家饭,就连我和雪哥儿都要被赶出去了,更何况是外人。”
他说话的声音不小,要是他嫂子站在窗户边上听,也是能听见的。
雪哥儿拉了拉他哥,不想让嫂子听见,不然又是一顿找事。
抽着旱烟的老爹也是叹气,对大儿媳不满意的心更重了,但他不想让大儿子回了家还要受夹板气,一般都是能忍忍就忍忍。
“怕啥,她敢做,还不能让我说了?”雨哥儿这脾气,可不是个吃亏的,他嫂子要是敢出来,他都敢当着面说。
“就这样吧,爹,明儿我去问问梨子,梨子家里有空房间,而且,”雨哥儿顿了一下,“梨子心眼好,不会像某些人一样斤斤计较,一文钱都得揣进自己兜里。”
老爹抽着烟,也不说雨哥儿,“行,你明个儿去问问,咱家出钱给他治也行,我这儿还有点钱。”
听见屋里有点动静,雨哥儿翻了个白眼,“爹,娘,那我和小弟睡觉去了,半夜我会去看看那人的,你和娘照常休息。”
之前还拧儿子耳朵的妇人这会儿又心疼上了,“可别了,你好好睡吧,半夜起来多折腾,我觉轻,还是我去吧,你俩快去睡,明儿早起给你卧鸡蛋吃。”
“不用,娘,我来就行,你别忙了。”雨哥儿也不想让他娘折腾。
雪哥儿也是,他要救的人,哪能让哥哥和娘帮他照顾,强硬的要自己来,拧不过他,半夜娘仨都没睡好。
第二天老早,雨哥儿和雪哥儿顶着黑眼圈就来了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