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门外盯着大门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意思了,又拎着灯笼慢慢悠悠的离开了。嘴里奇怪的小调又再次响起,在安静的村里传出去很远很远。
花寡妇隔壁的人家隐约听见有人在唱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结果歌声越来越近,又慢慢远了,一下从梦中惊醒,擦了擦头上的汗,男主人在妻子的催促中悄悄出去看。
隔着门缝往外看了半天,似乎什么也没有,刚要发下心来,猛地对上一双眼睛,那眼睛是红色的!
“鬼啊——”男主人吓的向后跌坐,连滚带爬的往屋里跑,他惊吓过度的尖叫声却将左右邻居都吵醒了,纷纷骂他,却只听见他喊着有鬼。
第二天这位男主人带着惊吓,不安的嘀咕着有鬼,但是没人相信他。第三天,花寡妇的大门上有一个鲜红的手印,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这位男主人更加确定有鬼!
第四天夜里一个白衣人拎着鬼脸灯笼站在花寡妇家门口,周围的邻居都看到了,那白衣人有一双血红血红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人,不是人,那就是鬼啊!
第五天花寡妇的嘴歪了,毫无预兆的歪了,只能任由口水流淌,话都说不清楚,她找了大夫看,大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六天和花寡妇平时凑在一起的石头媳妇家也出现了血手印,第七天石头媳妇也歪了嘴。
第八天,有一户人家门上多了血手印,第九天......几乎每一天醒来都会发现有人嘴歪了,有人家门上多了血手印,甚至还有个小孩儿因为和鬼对视而高烧了......
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他们槐木村一向安稳,怎么就被鬼怪盯上了呢?
青哥儿不屑地呸了一口,“还能为啥?长舌妇没安好心,结果被路过的鬼看不过去了呗!就那花寡妇,成天阴阳怪气的诋毁别人,我看嘴歪了也是活该!”
他只是发发脾气,却没想到村民们的精神已经很紧张了,他的话就像是让大家看到了一个希望,或许真的像青哥儿说的那样,这位血眼鬼只是看不得长舌妇多嘴多舌?
于是他们找了村里的巫奶奶做法和这位鬼沟通,之间巫奶奶面前的白纸上慢慢显出几个字,‘花春跟我走’每一个字都仿佛是用血写出来的一样,吓的周围的人立即跳得远远的。
同时也明白了,这位血眼鬼是花寡妇引来的!被恐惧支配了大脑的众人一股脑的冲到花寡妇家里,将她赶出村子,“扫把星,快滚!别给村子带来灾祸!”
“对!快走!”“快滚!”
花寡妇的嘴还歪着,舌头都捋不直,更别提该怎么反驳了,她满身狼狈的被赶出槐木村,满脸惊慌,后来似乎是想起来什么,转身往镇上跑。
她身后不远处,李恩白不远不近的跟着。
第48章
李恩白带着点心去了云梨家,青哥儿和雪哥儿他们几个也在,正在讲着什么趣事一样,逗得云梨都忍不住笑的脸红气喘。
“在聊什么,这么好笑?”李恩白将点心给五个人分了分,自然而然的坐在云梨旁边,“给,今天新买的,你尝尝喜不喜欢。”
青哥儿他们看着这两人这么自然的挨在一块儿,也没说什么,看多了就不觉得奇怪了,再说昨天他们俩都定了亲了,更是名正言顺的坐在一块儿了。
“李大哥又去镇上啦?哎呀,我们再说花寡妇,你是没瞧见,她那嘴歪着,口水流的,啧啧啧,被赶出去的时候想说话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太好笑了!”青哥儿抚掌大笑,开心的不得了。
朵朵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同样是一副报仇了的模样,只有雪哥儿疑惑地问,“李大哥,现在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吗?”
没错,这持续了十几天的闹鬼把戏,是李恩白连同院子里的青哥儿四个人一起做的,但青哥儿他们自觉自己没做什么,不就是让花春喝了杯水,往巫奶奶的茶杯里放了点碱吗?
怎么第二天就出现了血手印、歪嘴和凭空写字呢?
云梨惊讶地看着他们,然后看向李恩白,“闹鬼是你们做的?”
李恩白点头,“嗯,其实就是装神弄鬼而已,都是一些小把戏,只是大家没见过,就觉得是见鬼了。”
他这么一说,大家也来了兴趣,纷纷问,“怎么做的?”“教教我,教教我!”
李恩白也不藏着掖着,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鬼,都是人在做戏而已,他现在将其中的窍门都告诉几个人,以后省得被骗。
“先说那血手印,这个比较复杂,目前除了我应该没有人能做到,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涂料,这种涂料一开始是无色的,见光之后慢慢氧化,就成了红色,和这个比较类似的是白纸上凭空出现红字。”
他怕他们听不懂,而这个白纸上显红字的工具他还有,就干脆回去拿了一趟,实际都在他的空间里,但其他人又不知道,只能假装是回去拿的,他将干净的白纸递给几个人,另外还有一罐透明的液体和一支毛笔。
指了指透明液体,“这就是遇水变红的关键了,你们先沾着这个写几个字在纸上,随意写就好。”李恩白看他们都写过了,让把纸放到一边晾干。
“趁着晾干的工夫,我们先来说如何让人嘴歪,这个你们都认识吧?”李恩白端出一个小碗,碗里面是几条肉乎乎的白褐间隔花纹的胖虫子。
青哥儿嫌弃的向后仰,想躲开那虫子,“李大哥你抓吸血虫干嘛?这玩意不好弄死的,吸血还特别痛。”
吸血虫,常见的都是黑色、褐色的,但很多溪水中也有这种白褐色的,习性差不多,都带有毒性,白褐色的毒性更强,更容易麻痹人的神经。
李恩白将整碗连虫带水一起放进锅里煮了,煮到碗里的水也沸腾两分钟左右即可,然后他问,“你们谁打算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