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样的事情会真的在眼前发生。那坐在自己腿上、几乎要把身体送到自己怀里的人,盯着他的眼眸,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在做这件事时,池罔没有丝毫害羞,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冷酷,而他在做的事情,却又无比疯狂。
子安无懈可击的平静终于碎裂,池罔手上速度那么快,快得他来不及阻止,只见他手指翻飞的解开了每一个绳扣,像深海的蚌缓缓展露自己的身体,露出了里面柔软的、泛着蚌珠光泽的细腻皮肤。
外袍已经滑到臂弯处,池罔拉住了和尚的手,子安似乎被沸油烫到一般,猛地反应过来,立刻将手向回缩。
可是池罔拉得很紧、很紧,用力到在和尚的手背上抠出青印,在这场晦涩艰难的拉锯中,池罔以不容抗拒的力度,将和尚的手拉着探进他解开的衣服里,按着男人的手掌,放在了自己没有任何衣物阻碍的侧腰。
“我早就觉得不对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身体如此敏感的地方被男人的手控制,池罔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却立刻不甘示弱的步步紧逼,“容貌、声音毫无差别,身体骨骼一模一样,就连所有不经意间的细节习惯都如出一辙!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怎么可能相似到这种程度?到现在了,你还要继续睁着眼睛骗我,说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你看着我,”池罔眼神是近乎残忍的凶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叫零零二?你叫子安?”
子安一瞬间猜出池罔想做什么,所以他喉头哽塞,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额头的汗流了下来,他已无处可逃。
“你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你一直就在我身边,却三番几次的骗过我……”池罔的声音终于压不住颤抖,“……为什么啊?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告诉我啊!”
子安沙哑的问:“……你真的确定吗?”
池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在指向着最不可能的可能,也让这最荒唐的假设逐渐拥有真实的色彩。
他难以确定和尚的身份,所以他正在确定。
池罔贴得更近了些,手臂揽上他的肩,只要抬起头与他的唇相触,就能让这秃驴再说不出一句狡辩的话,“你为什么不碰我呢?你抱抱我,我今天就任你作为……”
若做最亲密的事,便能教他解下最后的伪装,直面最后的真实,让彼此再也无法隐藏。
然后便能得到最后的答案,他到底是不是……他。
子安闭上眼,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将手从池罔的腰间抽出来,“……够了。”
池罔盯着他的神色凶狠,竭力掩饰着在心底横冲直撞的恐惧和不安,而子安便心领神会的看懂了他此时粗陋的伪装。
子安的眼神终于不再闪躲,他直视池罔的眼神,慢慢消退了最后一点欲望,只留下深沉的爱意。他空出来的手伸向他的身体,却避开了直接的接触,只是把他的衣服并在一起,将绳扣一个个拉上,把所有弄乱的衣襟重新平整,最后替他系好了腰带。
他注视着池罔的语气和眼神,宛若七百年前注视自己娇美的少夫人的庄少爷一样,有着令人心安的温厚宽和。
“不要这样,小池,好好爱护你自己,正如我一般的爱护你。”
池罔彻底怔住。
子安轻轻扶着他,将自己的腿抽了出来,身体向后挪开,重新站了起来。
他沉默着,双手合十向池罔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在他走出庙外,让屋外阳光倾泻而入的那一瞬间,池罔跪坐在地上,终于念出了他的名字,“……庄衍。”
不是怀疑的语气,他只是轻轻的唤出了这个名字。
不需要再去确定了。
……他已经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红颜白骨观,自在心清净。出家真好,省下肾宝。
这样的诱惑,和尚扛住了!让我们为他鼓掌!
第120章
和尚走出庙门,眉头皱了起来,却不是因为此时他对池罔复杂不知如何相处的心情,而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一场看不见的风暴。
湖面微波粼粼,而湖底却已暗潮涌动,所有的风平浪静,都只是暂时的表象。
在池罔恢复后,他已经没有时间耽搁,只是他在临走前,却还是不舍的止住脚步,回头望着寺庙中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无声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