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叫厉长生彻夜未眠的上夜,不过荆白玉也就是说说罢了,一会儿工夫两个人便都睡下。
第二日厉长生醒来,天色微微发亮,荆白玉竟是已不在殿中。
厉长生坐起身来,往外瞧了一眼,外面静悄悄的,仿佛无有一人。
他穿戴整齐,从内殿走到外殿,果然一个人也是未有,等走出了大殿,这才瞧见不少宫人忙忙碌碌的。
“是厉大人么……”
“真的呀!”
“嘻嘻……”
好些个宫女遥遥的看见厉长生,都是一阵窃窃私语,还低声羞赧的笑起来。
厉长生见惯了旁人爱慕的目光,早已习惯被人一直盯着,并不会觉着不自在。但……
今儿个这些火辣的目光,觉不出什么爱慕,却其中带着一丝丝赧然。
“这厉大人……”
“昨儿个又留宿在太子殿下身边了呢!”
“我还听说,太子殿下为了厉大人,将期门掌给打了呢!那叫一个惨的。”
又有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厉长生恍然大悟,止不住摇头笑了笑,看来自己与荆白玉不可告人的关系,这是铁证如山,再不可诡辩。
厉长生并不如何上心,不解释也不多说,径自去寻荆白玉去了。
今日是有早朝的日子,所以荆白玉起的格外早,他醒来的时候厉长生还在好眠,他知厉长生睡得向来很浅,所以轻手轻脚的抱了衣裳,便到外面去更换洗漱,急匆匆就去上朝,未有吵醒厉长生。
厉长生这会儿自然是寻不到的荆白玉的,早朝还没散去。
“厉大人。”灵雨见到他,将新衣裳捧着递到他面前,道:“太子殿下吩咐,这是给厉大人您的。”
厉长生低头一瞧,是期门掌的衣裳。他当下微微一笑,道:“有劳。”
厉长生是聪明人,根本无需灵雨多说一句半句,已经明白荆白玉的意思。
这期门掌虽不是什么大官,但已经是荆白玉眼下身边最亲近的官职,荆白玉一切外出和安全问题,都由期门掌来负责。
昔日里韩忠德官至期门掌,那是皇后硬塞过来的,荆白玉为了他与皇后的最后一抹面子,不好拒绝了去,只好答应下来。
昨天韩忠德被打的凄惨,虽然皆是皮肉伤罢了,但未有十天半个月,是无论如何下不得榻的,这期门掌一职便暂时空缺下来。
荆白玉说的好听,叫厉长生暂时顶替期门掌的位置,等着韩忠德恢复之后,叫韩忠德还是做这期门掌,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不会革职。
其实……
厉长生早已将满盘棋子布置妥当,就等着韩忠德休养康复之后,给他与华夫人来个致命一击。
厉长生捧了期门掌的衣裳去更换,换好之后也不见荆白玉归来,想必是朝政繁重,早朝一时半会结束不得。
厉长生有点可惜,忖度着应当与荆白玉一起去上朝才是。虽荆白玉眼下还是太子,但龙椅早已坐过,不知坐在龙椅上的半大孩子,是个什么模样。
厉长生这般一想,露出个淡淡的微笑来。
“厉大人,”灵雨走了过来,手中又托着其他旁的东西,道:“这是厉大人要的茶叶,还有厉大人要的羊奶。”
“有劳。”厉长生客气的接过,道:“多谢你了。”
“厉大人您客气了。”灵雨道:“自从厉大人您出现之后,太子殿下显然每日里欢心了不少,这是灵雨很久未有瞧见的。”
灵雨很怕荆白玉这般小小年纪开始,便闷闷不乐,她以前想过许多方式,却根本无法叫荆白玉改变。如今瞧着太子一日日的高兴起来,灵雨心中亦是欢喜的。
厉长生知道灵雨是真心对荆白玉好的,这十年之间,也多亏了灵雨的照顾。
厉长生道:“你放心,有我在一日,必然叫太子殿下欢欢欣欣的。”
灵雨点了点头,又道:“不知厉长生要茶叶与羊奶是要做什么?”
厉长生道:“自然是做些个奶茶。”
“奶茶?”灵雨纳罕的说道:“那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