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华夫人哪里乐意,一心想着杀一杀太子荆白玉的威风,口吐莲花一般,詹詹说了半晌,皇上就又派了人,说是无论如何也要将太子给请过来。
“啪!”
荆白玉气得将简牍扔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了一片。
“这华夫人,当真蹬鼻子上脸,还当本太子真的治不住她去!”荆白玉冷冷的说道。
厉长生正在研墨,并不如何着急或者生气,笑着说道:“太子莫气,不过是家宴罢了,吃个饭喝个酒,也少不掉块肉。”
“本太子瞧见那华夫人便来气!”荆白玉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厉长生道:“太子可莫要像那些平庸无知之人一般,只顾着一时爽快,一时的不憋屈,便坏了长策远图。如今华夫人越是嚣张,那才越是好事儿。若是华夫人不够嚣张,太子反而应当推波助澜。”
一个人能走得多高,他日后才能摔得多很。只是平地摔罢了,那能有多疼?绝不可致命。
在厉长生这里,做就要做最狠的事情,做最绝的事情,否则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你留这儿,本太子过去便是,不需要你跟着。”
荆白玉倒是不像方才那般气大了,不过临出门之时,仿佛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厉长生,幽幽的说道。
厉长生全不用问为什么,答案一目了然,荆白玉怕自己出现在筵席上,会又勾搭了那华夫人去。
厉长生无比真诚的说道:“太子殿下真是冤煞了长生。长生便是有眼无珠,也绝无可能看上华夫人那样的人啊。”
“哦?”荆白玉冷笑一声,道:“那你说说,你瞧上了谁啊。”
荆白玉不过随口一说,欲要呛厉长生一句罢了。
厉长生抬头看他,根本还未来得急开口,那面荆白玉倒是忽然红了脸,模样着实怪异的很。
“我走了,你给我在殿里老实等着!”
荆白玉火烧眉毛一般,慌里慌张的就跑。
厉长生无奈的笑笑,仿佛回到了十年前,看到了仅有八岁的小太子荆白玉,每次都是这般,小兔子一样头也不回的逃窜离开。
筵席上琴声不断,华夫人找来的女酒与伶人,在席间不停的穿梭着。这些个自然都是用来讨好皇上的。
华夫人知道皇上喜爱美色,便寻了不少绝色美人。
她并不害怕皇上会喜新厌旧的看上旁人,毕竟华夫人也不是真心钟意于皇上,不过只是为了讨到好处罢了,干脆装作知书达理的模样,果然叫皇上甚是欢喜。
皇上已然喝的熏熏然,华夫人见了微微一笑,便从席间走了出来,往皇后那面去了。
皇后并未能坐在皇上身侧,此时正端着耳杯,神情颇有些愤愤然。
“娘娘,妹妹为您倒酒。”
华夫人突然前来,伸手要去拿酒壶。只是她指尖并未碰触道酒壶,就“哎呀”了一声,装模作样的说道:“妹妹有孕在身,浑身无力……竟是拿不起酒壶来了呢!”
皇后眼看着华夫人浮夸的表情,火气没来由冲上头顶。
华夫人还有后话,柔柔弱弱的说道:“不如,有劳皇后娘娘为妹妹倒一杯酒罢。皇后姊姊未有怀孕,应当有的是力气呢!”
“你!”
皇后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放肆!
大胆!
这些个话全都在皇后的嘴边,若是平日里早已脱口而出,可今天……
皇后努力压制着火气,瞧了华夫人一眼,长身而起,道:“华夫人,你且随我来,我有几句体己话要与你说。”
“是,皇后姊姊。”华夫人全不害怕,摇曳生姿的便随着去了。
她们出了大殿,入了旁边的小偏殿,将门一关,谁也不叫进来打搅。
“有什么事情,这就说罢。”
华夫人开了口,连个称呼也无,什么皇后娘娘,皇后姊姊的,似是懒得说了,态度更为嚣张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