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笔杆条直的在席子上坐了一夜。荆白玉靠着他倒是舒坦的紧,睡得十足香甜。
厉长生本想中途换个姿势,不过他稍微一动,荆白玉便会察觉,嗓子里便会发出可怜巴巴的梦呓,叫厉长生着实不敢动弹分毫。
这一夜悄然划过,荆白玉许氏睡足了,睫毛快速的眨动了几下。
厉长生侧头瞧他,知他是要醒了过来,便温声说道:“醒了?”
“嗯——”
荆白玉一看便是刚睡醒,声音里带着三分迷茫三分乖顺,全不似平日里的冷酷与高傲。
“嘶——我的脖子好酸。”荆白玉低声抱怨了一句。
随即就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的给他揉捏了几下,说不出的受用来。
厉长生无奈的说道:“你靠着我一夜,反倒脖子疼了?我的肩膀早已麻木的没了知觉。”
“你……”
“豁朗——”
荆白玉只说了一个字,脑子瞬间清醒了许多,立刻翻身而起,将面前的案几差点掀翻,那动静可谓惊天动地。
荆白玉脸上止不住纳罕与惊讶的表情,道:“放肆!流安世子怎么会在本太子的寝殿之内!”
厉长生好脾性的一笑,道:“太子误会了,这并非太子殿下的寝殿。”
荆白玉左右一看,眼睛睁的更大,这里果然不是自己的寝殿,他昨日一时喝多,虽未有断片,可眼下方才睡醒,所以记忆有些个不太连贯。
这是在寿宴的大殿里……
“我昨日睡着了……还……”荆白玉嘴里嘟囔了一声,还靠着一个长相酷似厉长生的人,睡着了……
荆白玉这般一回想,顿时脸色难看的厉害,道:“昨夜流安世子为何不离去?”
“是长生有计划想要对太子殿下讲,所以才会留于此地。只是未有料到,太子殿下竟是睡着了。”厉长生平静的说道:“长生不敢贸然叫醒太子殿下,所以只要在一旁等待。”
荆白玉冷笑一声,道:“有话对本太子说?哦,叫我猜一猜,可是因着那葛将军的事情?若是为了葛将军求情,世子大可不必开口。”
“太子殿下猜错了。”厉长生摇了摇头,道:“长生并不认识葛将军,与葛将军非亲非故,昨儿个头一次见,无有理由为葛将军求情。况且……”
厉长生话说一半,荆白玉侧目瞧他,心中止不住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来,有个人也是这般,最喜欢卖关子,总是话说一半,就喜欢瞧旁人抓耳挠腮的模样。
十年的时间,荆白玉果然并未改变什么,止不住说:“况且什么?”
“况且,”厉长生目光温和的瞧着荆白玉,道:“长生相信,太子殿下并非任意妄为,冤枉忠良之人。葛将军所提到的宋茗大人之事,怕是另有隐情。太子若是不愿言明,肯定是有不愿言明的道理。”
“你这个人……”
荆白玉止不住转了个身,正眼瞧他,皱着眉头道:“倒是有些个小聪明,可惜了……”
厉长生此时此刻,打听能猜到荆白玉所说的可惜指的什么。
“可惜我与那九千岁厉长生样貌相似?是也不是?”厉长生露出一个十拿九稳的微笑。
厉长生更换身份,重新醒来之时,他曾经庆幸自己的面容毫无改变,自己还是自己。若是叫他顶着旁人的脸皮吃饭睡觉,厉长生还真怕自己无法习惯。
况且,突然换了张脸皮,再见到以前的那些个旧友之时,的确麻烦的紧,一时想不到如何解释的说辞。
而眼下……
厉长生发现,情况与自己预料的全无相同之处。自己这张脸面,倒成了众矢之的,倒成了荆白玉心头的一根刺。
荆白玉目光复杂,道:“你说的不错……可惜了,你长了一张不该有的模样。若非如此,本太子倒是可以留你在身边,叫你做个出谋划策的智囊。”
【#友好度总览#】
【荆白玉:-50】
【荆白玉:-49】
【荆白玉:-48】
【危险指数: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