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姜笙钰好笑的道:“你的意思是,我在叔叔身边,叔叔就做不得正经事情了?”
“若你能这么想,便再好也无有了。”冯陟厘道。
“什么?”姜笙钰被他说的一愣,简直要对自己的耳朵产生怀疑。
冯陟厘善解人意的点点头,道:“你一去,恐怕又要与玉儿吵起来,到时候打乱了厉大人的计划,什么正经事情也都做不得。”
“你……”
姜笙钰真是被他那张破嘴给气死了,说:“冯陟厘!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凭什么荆白玉就可以跟着叔叔,我就不可以!”
冯陟厘道:“我若瞧不起你,便不会叫你一同去采药了。”
冯陟厘说着,将药篓子递给姜笙钰,道:“走罢。”
“我走你个鬼!”姜笙钰抱着药篓子,真是差点便要被气炸,喊道:“冯陟厘!你大胆,你敢叫我给你抱着药篓子!”
冯陟厘仿佛未有听见姜笙钰的话,施施然出了营地,连头也是不回。
那面荆白玉策马奔驰,回头瞧了一眼身后,这才松下口气来,心说好在姜笙钰未有跟上,还是自己有先见之明。
荆白玉有些个沾沾自喜,带着人浩浩荡荡就去与厉长生汇合。
厉长生已然带着黍离在林间走了一个来回,黍离唯唯诺诺,仿佛胆子甚小的模样。
他只管跟着厉长生走来走去,一个字也不多说。
但尽管如此,黍离心中却似乎有些忐忑不安,好像有一肚子话要问的样子。
厉长生负手停下脚步来,道:“太子殿下怎么的还未到来,也不知这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厉长生像是自言自语,黍离本分的垂着头,并不接这话茬子。
厉长生就又说道:“听说这附近来了许多土匪,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太子殿下莫不是遇到了土匪,被绊住脚步?”
厉长生故意提起土匪来,他这话一说,果然就用余光瞥见黍离身子一颤,倒是有了反应。
黍离眯了眯眼睛,仍是不说话,却竖起耳朵来,想要听厉长生说更多。
偏偏厉长生点到为止,只说了这么一句,也就不再开口。
“厉长生!”
正这个时候,荆白玉已然骑着高头大马踏风而来,瞧上去虽然年纪尚小,那周身的英气却着实不容小觑。
荆白玉翻身下马,笑着跳窜窜跑过去,说:“厉长生,我们来了。”
“太子殿下来了,长生方才着实担心太子的安慰。”厉长生说。
荆白玉听到厉长生的话,又与厉长生目光一碰,登时明白他的用意,笑着道:“为何担心本太子呀?”
两个人立刻打起配合来,厉长生说:“长生听说附近突然多了些土匪,只怕那些人撞见太子,会不开眼的对太子殿下您不利。”
“嗨!”荆白玉摆摆手,混不在意的模样,道:“一些个土匪罢了,能奈何得了我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本太子在来的路上,的确看到了几个獐头鼠目的家伙,定然便是你口中的土匪了!他们好像过河去了,就在前面那块。”
荆白玉伸手一指,顺便眯眼去瞧,果然见那黍离悄悄的往自己手指的方向瞧去。
他们要行猎,自然选在了营地周围的小树林儿中,不过这小树林并不茂密,尤其眼下就要入冬,看起来萧条的厉害,并无什么生息,竟是连一只飞鸟也瞧不见。
小树林的对面,就是一条河流,河水根本不湍急,就算并不骑马,亦是可以徒步趟水过河。
河对岸还有一片小树林,倒是比他们这边要茂密那么一两分。
厉长生笑的着实温和,也是抬眼遥遥的看河对岸方向。
他们之所以确定要在这片小树林行猎,自然是有缘由的。
厉长生早已叫人打听好了那些个假土匪的窝点,就在河对岸的那片树林里,这附近都是他们活动的范围。
厉长生与荆白玉带着黍离,在那些个假土匪眼前晃悠,时间长了,那些假土匪哪里能发现不得黍离?
厉长生说要抓一个假土匪来审问,但是又不能打草惊蛇,要一击即中。这么一来,他们就需要一样东西,才能保证万无失一。
这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作为诱饵的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