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荆白玉又一次出了声儿。
厉长生有些个无奈的低头看了他一眼,心说太子殿下着实感慨良多。
荆白玉一脸迷茫的道:“小叔父口中府里的美人,莫不是孟先生?一会儿小叔父不是要与孟先生一道外出吗?”
“这……”厉长生哭笑不得道:“莫要胡说,嘘——”
“我才没有。”荆白玉道:“是小叔父自己说的。”
荆博文丢下这么一句话,险些把詹夫人鼻子气歪,便潇洒自如的抬步离开,多一眼都不施舍于詹夫人。
詹夫人见他真的要走,立刻大喊一声:“站住!”
荆博文并不理会,仍是自顾自的径直向前。
詹夫人恼了,提起裙子来快速跑到荆博文面前,抬手就去拦他去路。
詹夫人这等模样,果真不像是怀孕之相。
荆博文似也发现了什么端倪,退了一步上下仔细打量着詹夫人,眉头已然皱在一起。
詹夫人冷笑一声,道:“没成想陵川王说话这般不留情面。那好啊,我便也无需再讲甚么情面了。大王您请看,这是什么物件!”
詹夫人伸手一摊,荆博文顿时面上变色,道:“你……你如何拿到这东西的?”
“是什么?”小太子荆白玉有些个着急了,以他的个子,和距离远近来讲,荆白玉可是什么也瞧不见的。
厉长生挑了挑眉,道:“是一副带扣。”
“带扣?”荆白玉煞是好奇,抬手戳了戳厉长生腰间的白玉腰带,道:“带扣?”
带扣便是男子腰带上的玉扣,像陵川王荆博文这样有身份之人,带扣是极为讲究的。
詹夫人手中一对羊脂白玉带扣,看起来便是价值连城模样,恐怕比日前送予厉长生的那块玉佩,还要好上不少。
詹夫人阴测测的道:“怎么的?大王着急了?难不成这是大王您的带扣?”
“把东西拿来!”荆博文上前一步,语气之中危险十足。
“呀,大王你可莫要过来啊!”詹夫人低呼一声,仿佛受了惊的小鸟,却又一边笑一边道:“你若是再过来,我可要大声喊人,说大王您欲要对我图谋不轨了!到时候惊扰了陛下,大王您的带扣又在我手中,这事儿可不好说呀!是也不是?”
詹夫人也不知从哪里,竟拿到了一副男子带扣,这等物件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之人都能拿到的,算是亲密物件。
若詹夫人真喊了人来,恐怕荆博文百口莫辩,就要被扣上一个与自己嫂子有染的大帽子。
荆博文脸色煞是难看,道:“你到底想做甚么?快些还来!”
詹夫人底气足了起来,笑嘻嘻的道:“大王何必如此紧张,大王难道不知,我是倾心于你的,我又怎么会做出伤害大王的事情呢?”
“废话少说,”荆博文冷声道:“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一派胡言?”
詹夫人瞧他不吃这一套,又换了新的说辞,低声道:“大王,我可是了解你的。眼看着皇上年事已高,身子骨已不健朗,而那太子呢?太子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
此时此刻,乳臭未干的太子殿下,正在几步开外的假山石听着,一字一句再清晰不过。
荆白玉不快的皱着眉头,那模样倒叫厉长生觉得煞是可爱。
厉长生给他比了手势,叫他莫要动怒。
荆白玉真是忍了又忍,心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詹夫人又道:“大王您不论是兵权,还是财力,哪一项不是压了太子的头等?大王便甘心屈居人下,日后为那小儿当牛做马?”
荆博文心中自是不甘的,当此时也不表现在脸上,反而笑着道:“瞧你说的什么话?太子殿下乃是我侄儿,我疼他还来不及,什么甘心不甘心,还有着当牛做马的话,忒的难听。我们一家子人之间的事儿,你个詹国人懂甚么?”
詹夫人见他不为所动,心中有些焦急,继续道:“大王您可想好了,若是与我合作,大王的好处可多得数也数不尽。若不与我合作,那这带扣可就……”
荆博文似乎很是着急那副带扣,眼眸动了动,干脆道:“你且说说怎么个合作法子。”
“其实亦是不难的。”詹夫人压低了声音,凑近陵川王几步,几乎就要与他贴在一起。
荆博文已然闻到詹夫人隐隐的体香之气,不悦的皱紧了眉头,但也不好再行退开,只好咬牙忍着站在原地不动。
詹夫人依偎在他旁边,小声道:“既然大王与我情投意合,何不……何不及时行那云雨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