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轻舟哥哥啊!”
那女子急匆匆快步而来,差点子便跑了起来,满眼期待的俏生生立在陆轻舟面前,激动得简直便要落泪。
“臣……见过娘娘。”陆轻舟后退两步,头垂得更低,一副本分又疏离的模样。
“轻舟哥哥,你……你如何与我这般生分?你莫不是已然忘了我!”
“不,不是这样的……”
“这两年里,我日日夜夜皆是想着你、念着你,你难道不曾想我?”
陆轻舟听着缠绵情话,顿时一身冷汗,已然懊恼非常。
眼前这女子可不是普通女子,这皇宫之中的俏丽佳人,哪个不是皇上的女人?这女子自然也不免俗,正是皇上两年前才纳入后宫的邹美人。
涤川园中一番偶遇,叫陆轻舟差一点子魂飞魄散,心中止不住嘀咕,怕是今儿个出门未曾瞧过黄历,便叫灾星一不留神撞了上来。
陆轻舟可不知,他的灾星并非邹美人,而是正在太子身边伏侍的厉长生。
灵雨急匆匆入了殿,果见厉长生与太子皆在。
灵雨垂头回话,道:“太子殿下,掌事大人,那陆詹事已然在涤川园偶遇了邹美人。”
“好。”厉长生微微一笑,道:“着实皇天不负苦心人。”
荆白玉有些个摸不着头脑,道:“邹美人是哪个?未曾听过。”
这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什么夫人美人数不胜数,新人旧人那就像割杂草一般,一茬一茬接着一茬,春风吹又生,无穷无尽的。
荆白玉未曾听闻的后宫妃子不在少数,这邹美人便是一个。
厉长生解释道:“是均输令的女儿,家里没甚么太大背景,太子无有听说过,亦是正常。”
这邹美人家族并不兴旺,就算她想在宫中争抢,亦是无有后台,难度比旁人大得多。又正赶上这邹美人一颗心根本不在宫中,整理日根本不愿出屋,只一个人以泪洗面,恐怕皇上也早已忘了她这大活人。
旁的后妃若是不得皇帝宠幸,恐怕怎么也要忧心忡忡寝食难安,而邹美人则不是这般,皇帝不来寻她,倒也合了邹美人的心思。
这邹美人心里头有个情郎,便是入了宫里,也只想着为他守身如玉。
荆白玉托着肉肉的腮帮子,歪头好奇的问:“咦?邹美人喜欢的是陆詹事?可是真的,你没骗我?”
厉长生一笑,没成想荆白玉小小年纪,竟如此八卦,一副兴趣盎然模样。
荆白玉的确觉得稀罕,道:“从小到大,我只见过对父皇一见钟情,爱得哭天抢地的女人,还未曾见过不钟情于父皇的,真是稀奇。”
“呵——”
厉长生笑了一声,那哪里是什么一见钟情,不过是销尖了脑袋,想要得到皇上的宠信和赏赐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有的时候,权势的确要比爱情靠谱的多,且实在的多。
厉长生道:“太子殿下,您才八岁,从小倒是有的,可到大却是未有。”
“我已经是男子汉了,是大人了!”荆白玉不满的仰着头瞧他。
厉长生并不再逗他,继续说那正经儿事,道:“邹美人与陆詹事乃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自小认识。若不是均输令千方百计送邹美人入宫,恐怕这邹美人定是要嫁入陆家的。”
“呀,还有这样的事儿!”荆白玉听得兴趣盎然,道:“你再给我仔细讲讲。”
厉长生有些个好笑,这小太子喜欢听他爹脑袋上冒绿光的事儿,说出去怕是旁人都不肯信。
厉长生打听到的趣事儿,便是邹美人与陆轻舟的过往。
这陆轻舟模样清俊,在京城里是出了名儿的,好些个千金小姐都钟情于他,邹美人便是其中之一。
陆轻舟这人一瞧便不是钟情之人,对于邹美人也无什么心思,不过见了面便说几句好听话,倒叫邹美人牵肠挂肚,怎么也便忘不得。
后来邹美人被迫入宫,没了法子,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她的轻舟哥哥,哪成想……
“哦!”荆白玉像模像样的点点头,道:“所以你就犯坏,让人将陆轻舟在涤川园的消息,透露给邹美人,给他们制造了一场巧遇?”
厉长生一派坦然,道:“这雪中送炭,自然要先有雪,否则如何能显现出炭火的温暖?”
“厉长生……”荆白玉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