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卡啦——”
“咚!”
紧闭的大殿内发出一声声奇怪的动静,宫人们也不敢问也不敢进内,皆眼观鼻鼻观心。
荆白玉在软榻上摸了半晌,一无所获,粉嫩的嘴唇忍不住嘟了起来。他不过七八岁的孩童,平日里总板着脸皱着眉,只没人的地方才稍可放松随性几分。
他从榻上爬起来,又钻到柜后去寻找,摸了半晌,一手都是灰尘。
就在荆白玉差不离要放弃之时,指尖触碰到一个凉丝丝圆润润的物件。荆白玉大喜,立刻一把掏将出来。
是一颗硕大浑圆的珍珠,可比采蘩送予厉长生的那颗还要大还要亮。
荆白玉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将落满灰尘的白珠,在自己华服上蹭了蹭,这才拿着走到案前,“卡啦”一声,丢进一个雕漆盒子里。
“一、二、三……”
“五、六、七……”
“十一、十二!”
荆白玉扒拉着盒子中的白珠,满满一盒子皆是白珠,总共十二颗,一颗不多,一颗也不少。
荆白玉思忖了片刻,道:“晚上带去给厉长生。”
他说着脸上多了一分笑意,但笑了片刻转瞬苦下脸来,煞是生气不悦。这又笑又恼的模样,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厉长生这个大坏蛋,”荆白玉小声嘟囔:“他怎么能有那么多朋友呢?还有人送给他珍珠做礼物。我可就只有他一个朋友啊……”
荆白玉心里头酸溜溜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脸蛋,被树枝刮破的地方,厉长生已给他涂了“药”,如今不痛不痒,俨然痊愈一般。
荆白玉坚定的咬了咬槽牙,道:“这有什么的?他朋友虽多,但我是他最好的朋友!我送他的白珠肯定是最多的,旁人哪里能赶得上?”
【系统提示:即将收获珍珠12枚,价值约25万元】
“这……”
荆白玉这小孩在想些什么,厉长生还真是摸不着头脑,全不知他急匆匆离开是为了哪般。
厉长生瞧着突然出现的系统提示,同样也是揣摩不透。这好端端的,为何自己即将收获12颗珍珠?数量可观,价值不菲。这是何种冤大头,才会有这般阔绰的手笔?
厉长生手头还有活计,虽不甚要紧,可若是真的不紧不慢,恐怕被旁的宫人指指点点背后议论,总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将盒子送去,一会儿功夫便从涤川园折返。
“厉长生?”
“厉长生可在?”
这还未进院儿,就听一个女子声音在内询问。
菀柳?
厉长生未见其人,只听声音也足够辨认。
他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日头。
天色将将大亮之时,女官菀柳风风火火跑来找厉长生的茬子。眼下日头当空,半日都未曾过去,才晌午时辰,女官菀柳便去而复返,也不知是何意。
厉长生有些个头疼,耐着性子抬步走进院内,道:“女官可是寻长生?”
果不其然,来人便是女官菀柳,绝没了旁人。
菀柳见了厉长生,毫不吝惜,冲他甜丝丝一笑,道:“找的就是你,可算是回来了,去做什么了?”
厉长生如实道:“去涤川园送了一趟物件,这才回来,不知女官找长生是……”
“送什么东西,”菀柳露出不屑的表情,道:“也就是采蘩姊姊,才会想到介绍你做这等粗鄙无用的活计。你且随我来。”
菀柳去而复返,自有她的用意与深意。
今日之前,菀柳对厉长生是全然看不上眼的。心想着采蘩也不知从哪里,淘换来这么个戎狄人,想在太后面前搞搞小把戏,还真当太后年纪大了好糊弄,这般便想讨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