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矶踮起脚朝后一指:“就是那……咦,怎么没人了?”
沈知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摊位后空无一人,只有满桌满架的各式花灯:“没有便罢了,还是再去找找晴波去了哪里……”
陆矶这才惊觉,看了看他身后:“她没和你一起?”
沈知微摇摇头,陆矶急的直上火:“这丫头能去哪儿呢……”
两人并肩走远,直到身形皆隐没进人群里,温景瑜才从树后转了出来。
他怔怔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心中一阵苦涩。
日前陈三儿来给他送东西,他还曾托他邀大人一叙,本意是想告诉他自己这次会试颇为顺利,定能考中为他助力……
沈大人给他回信说的是抽身乏术,他本以为是病体仍旧未愈,还担心了好几日……
只是看来,似乎并非抽身乏术,不过无空见他罢了。
却不知那个跟在他身边的人又是何人……
温景瑜垂眸拿起桌上那锭银子,在手中攥了半晌。
扑通一声,波光粼粼的护城河上光影破碎,荡起一片涟漪,又复平静。
时辰渐晚,街上却仍旧摩肩接踵,道路两旁摆了许多摊位,挤挤挨挨拥在一处,有那些个占不到好地方的,就在角落里铺了张布,摆几件东西就开起了张。
越晴波就被这样一个摊位拉住了脚。
“搅扰摊主,请问这是什么呀?”她穿了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袄子,还特意扎了两个髻,左手一个糖人右手一根糖葫芦,长睫毛一眨一眨,活像个年华中走出来的福娃。
那摊位后盘腿坐了个大冬天穿蓑衣戴斗笠的青年男子,只露出半个白皙下颌,一身黑衣与她这一身大红对比十分明显,闻言吐出一个字:“马。”
越晴波又眨了眨眼,打量那“马”。那似乎是个玉雕,但马儿肤色却是古铜,脊背线条流畅,脚踏一片乱云疾草,似乎正在飞驰,体型却不似中原常见的马。
于是她又问:“这是哪里的马?”
那人吐出两个字:“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