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只能看到后脑勺,但小家伙依然熟练地发射自己的彩虹屁光波:“即使是后脑勺,那也是带有惊人美貌的后脑勺。”
楚润来回看了三遍,才慢吞吞地道:“十二点了,小孩子早点睡觉,不要老玩手机。”
小家伙秒回道:“好的,男神晚安!”
楚润再调到自己的新歌评论区,果不其然,自己的新歌评论区前十条热评,就有七八条是小粉丝的,而他认得对方的头像。
淡淡的荧光照在他脸上,他拿着手机,将那七八条真情实感的长评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翘起的弧度。
到了点,他连安眠药都不需要,心情很好的闭上眼睛,谁知这样的陪伴,一陪伴就是十年。
时光辗转,又到了新一年收压岁钱的日子。
小家伙依然收了个盆满钵满,因为今年是猪年,所以他还得到了一只大金猪造型的存钱罐,造型俗气是俗气了点,但架不住小家伙很喜欢,他喜滋滋地把自己的压岁钱,和一年所得的游戏盈利分成,全部塞进猪猪的鼻孔里。
过年期间,像个小财迷般,走哪都要抱着,连睡觉时候都抱在怀里,跟孵蛋似的,把安美君气得牙痒痒,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
殷云裘不理解这孩子为什么那么财迷,他亲了亲小儿子的脑门,道:“宝宝,不要老抱着你的存钱罐,万一砸伤你的脚怎么办?爸爸以后的钱都是你的,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谁料那孩子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把殷云裘打了个措手不及。
殷明麓当时想的是,如果原主真的是殷家的孩子就好了,可惜他不是,曾经的他最后差点流落街头,跟地铁站里的小乞丐一起伸手要饭。小乞丐身上臭烘烘的好几天没洗澡,可是当夜幕降临,那个小乞丐还是被一个大乞丐牵着手带走了。
唯有他孤零零的待在原地,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是我的,只有小猪是我的。”他提前做准备,也许等到十八岁被赶出去,不会穷困得流落街头。孩子抱着金猪,低着小脸,失落道:“爸爸,妈妈不喜欢我,我又跟你长得不像,我看电视剧里有很多抱错孩子的,也许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或者被护士姐姐抱错的也不一定,你说有没有可能啊爸爸。”
孩子的话仿佛带着暗示,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殷云裘却沉下了脸,第一次没有安慰哭泣的孩子,而是语气冰冷地道:“是谁在你面前乱嚼舌根?你就是爸爸的孩子,以后不准再说这种话,否则爸爸会打你。”
男人眸里的幽光亮得骇人,俊美的面容布满了寒霜,那眼神也透出隐隐的冷冽,把抱着猪的孩子吓得颤抖,眼泪都吓停了,躲在被窝里过了一夜。第二天就听到,殷云裘大发雷霆了一场,裁了殷家不少人的消息。
一时间,殷家上下噤若寒蝉,连最活泼的小少爷都被凶了,谁还敢去触先生的霉头。巧合的是,这些人都与孩子的生母安美君走得极近。
从到殷家以来,第一次被殷云裘发火的殷明麓是不敢再提这件事了,而安美君只当自己的计策又失败了,心头万分的失望,亏她还花大功夫在佣人间散播一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想给未来的女儿铺路呢,结果那些人突然就被裁了。
没人知道,第二天殷云裘从医院出来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等到出来后,又是那个优雅冷淡、高高在上的贵公子,对待孩童的态度一如既往,甚至更为宠爱,几乎是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月亮就附送一个太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