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哧哧笑起来,和他抵着额头低声说:“再来一次。”
林烝又吻他。
“再来。”
林烝静静地看着他。
“不可以吗?”桑野问他。于是林烝托着他的脸颊再一次吻他。
唇齿交缠往床上一滚,桑野推倒他坐在他身上解他的腰带,笑嘻嘻地说:“再来一次。”
林烝把他拉进怀里摁住不让他再耍滑动弹,在他颈项里深深呼吸:“不来了阿野。”
桑野没说话,林烝抱着他:“你瘦了好多。”
“是吗,我都没感觉。”桑野的声音淡下去,又轻声地问他:“你爱我吗?”
这句话他今天问了太多太多遍,像是充满恐惧又抱有希冀地一次又一次问他,用那种放浪的、玩笑的姿态一次又一次恳求答案。
“爱,”林烝说,“爱你。”
桑野尤不死心地还要确认一遍:“真的?”
“真的,”林烝微微叹息,认真地轻声道,“爱你。就像找到了自己的肋骨。”
桑野笑起来:“你好肉麻。”
林烝哼了一声,抱着他轻轻拍他的背:“睡一下。”
这三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桑野顿时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起来,又累又困,他打了一个哈欠,溢出来的眼泪把他的眼睛润得亮亮的。
林烝在他打哈欠的时候坏意地掐住他的腮帮子,把桑野呛得咳起来,桑野瞪他一眼,林烝就低声地笑。
桑野像只傲娇的夜莺,把喉颈一仰:“我不爱你,你知不知道。”
“知道,”林烝叹,“一直都知道。”
桑野像是小把戏被看穿了的孩童,埋头脸红,稀里糊涂地“唔”一声,陷进深深的困倦里,在他怀中沉沉睡过去。
太久没有这样被人环抱着睡觉,那些失眠的、被母亲谋杀被父亲啃食掉的破碎的夜晚像毒药烙哑了他的咽喉,他太久没有放松下来,也太久没有得到拥抱了。
林烝强制性的独|裁和对他的独占欲既像是笼子关住他,又像是保护伞把黑夜里的危险隔绝在外,变成一方小小天地供他停憩。
“所以你们和好了?”傅知非和许卿都这么问。
桑野坐在傅知非家里,小狗子围着舒望兜兜转要他抱,舒望把它托到膝盖上揉它的小肚皮,然后打了个喷嚏,傅知非把小狗拎开,又叫舒望:“去戴口罩。”
舒望啧了一声,嫌麻烦地不愿意,被傅老师盯了半天,认命地一低头,翻口罩去了。
桑野好奇地看着他们:“舒望怎么了这是?”
傅知非烦躁地:“从年初的时候就有一点犯鼻炎。”
舒望顶着个大黑口罩:“我觉得是粉尘过敏,和狗没关系。”
“免疫力低下,”傅知非瞥他,“叫你早点睡觉,晚上写字还伤眼睛。”
舒望冷酷酷地不瞧他,有点生闷气的意味,傅知非还想和他说话,看了眼在场的、“多余的”桑野:“你还没说你和林烝是不是和好了。”
桑野也意识到自己是颗高瓦数的电灯泡,摸了摸鼻子:“反正……睡过了。”
傅知非正在喝水,闻言呛了一口:“咳咳……你……你这和以前有什么区别?”
桑野翻着白眼:“区别大了去了。”
“你这让我怎么说你们好?”许卿在视频那头揉了揉眉心,“那桑野现在是怎么个想法你弄明白了没有?”
林烝低头喝咖啡:“……”
“……”许卿都被他气乐了,“你这一点长进也没有。”
“做这种事情要有什么区别……”桑野揉着鼻子,“爽就完事儿了。”
“是没什么长进,”林烝放下咖啡杯,“他多半就是想及时行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