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打听就能知道这位少东家来苏河的前三天就是在满城逛夜店。
就连他的性向,也有刻意放出的消息传出去让人知道了。
酒场一过,男人的表面情谊迅速升温,从桑野开了一个“享受”的头,他们的聊天内容就从酒谈到女人,又想起他不爱女人,于是又谈回了男人,但估计这些人并不能完全理解同性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碍于酒场法则,强撑着附和喜好。
在座的大多是和梓安地产有所联系的上下游企业,寸土寸金,商人拿着厘米刻度的尺把苏河每一寸都丈量过,自然知道哪里有花,哪里有草,哪里有浪子贴心的小棉袄。
巩文彦年纪不大,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一双眼睛却很是有点意思。天色夜了,华灯亮了许久都要冷了,桑野贴心地给混血女秘书叫了代驾让她先回家,酒桌上的氛围就变得带有些男人的色彩。
无趣。
无趣,纸牌浮画笑脸;
无趣,油腻溢出灯光;
无趣呵,华灯高上,河流点燃城市
——你看这浮夸的夜色!
巩文彦的眼睛精明里透着算计的锐利,桑野对于他眼睛里的算计只觉得好玩好笑,没什么算计能让他真的往心上放,他心里像是什么也没有。
但聪明人往往让人觉得有些意思,他们的话题重新讲到青年才俊,巩文彦笑说:“要说起青年才俊,有一个人不能不讲。”
这话正中下怀,桑野明知故问:“哦?谁啊,比我还更配得上‘青年才俊’这四个字吗?”
旁边曾强笃定地打哈哈说:“配不上!我知道巩总说的是谁,他配不上!那就是个不通伦常的机器,不像是个活生生的人!”
桑野微微眯起眼睛:“有意思,我更好奇了。”
巩文彦看着桑野神情略有复杂,似乎是在分析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琢磨不过片刻,桑野带笑的视线转过来朝他问:“巩总说说呀,不带卖关子的。”
巩文彦立时带起笑来:“是嘉南集团最年轻的那位董事,林烝。”
“嘉南集团?”桑野挑开眉毛,“他有多年轻?”
“似乎还比您还小上几个月。”巩文彦说。
桑野眼神微微一变:“巩总对我还挺了解的哈?”
巩文彦立时一愣,又听见桑野骚包地笑:“我的出生月份就已经是秋天了,比我还小几个月,岂不是隔了年?那完了呀,我这苏河青年才俊的椅子还没坐热乎,原来还有个别人。什么时候给我引荐引荐,叫我也瞧瞧这位‘青年才俊’?”
巩文彦声音比刚才小了些底气,面前的年轻人让他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无力感,还有些陌生的未知,让他直觉此人不好招惹。
巩文彦回答说:“听说他去北京那头参与新区投资的论坛会议去了,现在应该还没回来呢吧。”
皮鞋踏在大理石地砖上落下“啪嗒”的声音,绅士手杖轻磕地面,林烝走出酒色的大门。
他的手机没有铃声,只在沉默里震动,接听电话,方秘书严谨的声音比他的冷淡还更要僵硬些。
“哦?桑秦的儿子?”林烝在车前停住脚步,门童上前来礼貌地给他打开车门,只一个手势,司机便熟稔地带他离开。
“桑秦也好,他儿子回来了又能怎样,这样的事情报给我听太多余,”林烝又问,“梁局回国的时间查到了吗?”
电话那头秘书讲:“后天。”
林烝手杖轻轻一磕前座:“去机场。”
私家车路口处一个掉头,电话里秘书说:“那位少爷多半也要去的。”
林烝挂断电话,只留了一个无甚所谓的敷衍鼻音:“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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