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没必要赶初元走,俩人还非得去一个地方。各神君都在往帝华城赶,年中开个大会嘛。
初元似乎又见着那落霞了,不过她好像是跟着明安真君走一块儿的,应该不会过来......
“......所以做梦是什么?”
“啊?”初元突然反应过来时鉴在跟自己说话,一回头对上眼,又立马转开,“不,不知道。”
时鉴发觉了他的心不在焉:“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
又是个否定句。
时鉴莫名不爽,他顺着初元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那边是一块儿走着的新婚夫妻。俩人看上去和睦得很,有人对二人致意,明安对外交涉,而落霞在一旁当个乖顺的妻子。
倒是郎才女貌。
时鉴没觉得明安是丑是美,只是用了这么个词。
而后他看见落霞往这边看了一眼。
“走吧。”初元在一旁催促。
“你在看落霞真仙。”时鉴这么跟初元下定论,听者听起来像是在吃什么酸醋一般。初元最近活学活用,觉得时鉴这般反应好玩得很,反问他一句:“怎么,别人都能看,就我不能看?”
大多误会许是都是从这种对话里开始的。时鉴莫名恼了,在大殿上处处给初元脸色看,初元说什么他都反驳,其愤愤程度像是初元做了什么伤天害理有违伦理道德的事一般。
毕竟,他只会对一种人明确的疏离——违背天道者。
初元还回去,傻兮兮在本子上写:“日子过乱了,也不知今夕何夕,我只记得时鉴这人今天在大殿上同我争吵时那副恶臭的嘴脸。模样好看无用,再怎么也瞧着欠捶,亏得本神好气度,否则他这张脸定时要毁了的。下回再见记得要他磕头跟本神谢不杀之恩。”
初元只觉得自己一天天日子越过越混乱。倒不是说过得日夜颠倒朝夕不分,而是想法。
往日里许多理所当然的事,他现在需要思考许久,最后也不一定拿得了主意。想法太多导致他混乱,甚至这种状态使他惫懒,他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在屋子里睡着。
连府上有事儿没事儿都来找他聊天的那几个小仙使都不来叨扰他了。
怪无聊的。
本来今天跟时鉴约了去赴邛铭真君的宴,他现在都不想去了。
第一懒,第二不想看见时鉴。
倒也不是这俩人谁做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这俩人谁也不比谁脸皮薄。初元就觉得不能见,说得好似自己看见他能死似的。
他把被子蒙着头,省得光照到自己,总觉得难堪。
“真君,这都几时了,怎么还不醒?”
“莫管我!”初元喊回去,“不想起,你们做自己的事去!”
外头仙使疑惑半天,自己走了。
可惜没光他还是只能瞧见时鉴的脸。
各种莫名其妙的负担给他压嘚喘不过气来,象征性地把被子掀开深呼吸几口,还是不舒坦。
跟泄愤似的,他在本子上不知道乱写了什么,然后在屋子里转了两圈。
自己到底是要干嘛呢?
他就这么个状态,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天,最后还是被时鉴拖出来了。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时鉴非喊他出来溜达溜达。这人着实不对劲,连平日最上心的花田也不照顾了,非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又不事修炼,这么绝对是要出问题的。
“我,我就......”初元就了半天,什么都没就出来。他确实不对劲,但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决才好,明明他都知道这算什么了。
他甚至不能静下心来审视自己和面前的人。这让他格外不安。
算了,至少说些什么出来,好歹是卸下什么担子。
“时鉴,”初元犹犹豫豫地喊了他一声,“你可知这......七情六欲?”
“自然,”初元一见时鉴这么一副平平板板的表情说这种话就知道他不靠谱,时鉴继续道,“此不过是凡人的一些情感。喜怒忧思悲恐惊;眼耳鼻舌身与意,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