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操心的事,上次我们在酒店的行动几乎就要成功了。”
奥河抬了下眉,没想到无意间破获了上次袭击的黑手,他咳了一下:“明白了。准备好真正的A系列,我们保持联系。”
第八实验室的负责人真是葛朗台本尊,奥河没想过自己是不是被金钦的挑剔同化了,他皱着眉,脚尖不耐地在地面的黄土上捻了一圈。
得快一些,不然要赶不上末班车。
总是事与愿违,刚才的暴露狂又叫住了他:“我们该如何信任你?”
话说到这样就太没意思了,难道第三自由军全是这种形式的蠢货?奥河没停下脚步,敲了下自己胸前的R24标志:“还在实验期,任何人都能验明我的身份。”
“哦,那我叫二……蒋?二。”
天下姓蒋的何其之多,偏偏奥河知道的那两位都不会和第三自由军沾上关系,他胡乱摆了下手,沿着来路往家走。
手臂的修复两三天就能完成,他刚才拿到了新的抽签结果,就在落城城郊,好像是对危乱社区的改造需要一些廉价的生命拦住意外。
他没什么意见,城郊离家不远,等金钦出院修养,他也能抽出时间回家照顾对方。
为了迎接迟早会恢复健康的金钦,奥河几天没出门,把金宅打理得窗明几净,地板锃亮得几可照人。
金钦的身体数据自然不会通报给他这种级别的机器人,他只得从医疗专组的工作时间推断一二,情况一直在转好,但还不到再见的时间。
倒是先等来了一个关于首席科学家的公投,金钦的竞争对手是蒋辽源。
不知军部到底想羞辱谁,还是单纯在玩权力游戏的把戏。
公投的前四个小时,金钦的支持率就跌到了谷底。
支撑过前二十四个小时,他名字下方的数字才开始缓慢增长。
奥河每天能路过两次公投公布栏,金钦的支持率最高时才堪堪破三,说实话,要不是他知道金钦不在乎这些,否则他都不忍心看。
而在支持率稳定的一周后,他收到了金钦的消息,家的主人要回来了。
他做了许多准备,等到深夜,又一一作废了这些准备。
新闻上写,金钦失意避世后再次露面,哪怕坐着轮椅,都要与方先生会面,索取首席科学家的支票。
不过不是这么体面的说辞,还在文字后附上了二人各自公投的支持率对比。
方修盛以六领先蒋也,金钦暂时还没破二。
天快亮时,奥河终于听到车道传来了声音。
他在楼梯处等着,看方修盛把金钦推进门内,温柔地亲吻了他的鬓角。
太讨厌了,如果要奥河在世界挑一个最讨厌的人,无疑是方修盛。
“我忙了几天,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方修盛低声说,“也太不自爱了。”
金钦神情晦涩,嘴角动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方修盛哪里会不知道他的应对方式,笑愈发轻柔下来,在他唇角亲了一下,道过晚安之后离开了,想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逐渐升起的太阳衬得人的面目比黑夜更加模糊。
奥河脸上的骨骼为阳光和阴影撑出各自的独处空间,这让他看起来温柔得几近不真实。
经历了狼狈的一晚,金钦尚未完全恢复的左腿突突跳着疼。他试着推了一下轮椅,不知是手臂无力的缘故,还是轮椅陷入了地毯的绵软陷阱,他只能停在原地和奥河对视。
金钦瘦了。
看起来还有些难过。
奥河从楼梯上站起来,一步一步朝他的主人走去。他的钦钦坚强又可怜,像被制成标本的枯叶,全是虚假的不可破。
“没事……”奥河摸他的鬓角,摸他的嘴角,在方修盛碰过的地方又碰了一次。
他没有亲吻过任何人,可吻起钦钦,熟稔得像做过一万次。
“我是新的。”他断断续续地说,“我是你一个人的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