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四肢蜷着,紧紧扒着陆承。
虽然后背贴着床单,有时候还会摩擦到,但痛感被药物阻断了,于是只剩下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
那种麻痒的感觉,让他不断扭动着身体,去寻找更强烈的刺激。
陆承低头咬着他的脖子,吮着那条总是惹他视线很久了的颈筋,然后顺着向下,咬他的胸口乳粒。
许青舟攀着他,整个人一缩一缩的闪躲。可真的等陆承撤开了,他又焦急无助的贴上来。
他浑身的触感都变得迟钝,那种迟钝将所有的强烈的刺激都舒缓下来,而形成了另外一种形式的敏感。
许青舟被陆承的手指和嘴唇,折磨地难受得想哭。
那种难受不仅仅是生理上的,还伴随着心理上的。
生理上的难受,更像是一种渴望。只要得到抚慰,摩擦,刺激。一切都变得舒爽。
而心理上的难受,却更多是一种拒绝。----拒绝而又无从拒绝的无助、无奈。那种感觉很憋闷、抑郁,想让人声嘶力竭的大哭,又仿佛堵住了出口,无从发泄。
两种难受叠加在一起,让许青舟只能悲凄地呻吟。
他在呻吟,一开始只是很小声的轻轻的哼。
后来在陆承进入他以后,随着不断加深的顶撞,就变成了了嗯嗯啊啊的叫’床。
他叫的时候,带着一点点嘶哑的哭腔,不断的说着对不起、求你了、不要、我错了。
可即使是这样,他的声音里仍旧带着压抑。那是一种长期为人师表,所残存的羞耻和严整。于是许青舟连叫’床,都带着一种因为隐忍,而异样勾人的媚意。
凌晨的客厅昏沉暗昧,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沙发上的被子动了动,从里面探出一只苍白而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抓起电话放到耳边,电话里传来季涵急躁的声音。
”许青舟,你立刻赶到陆承的公寓把他叫起来,他手机关机,你让他看新闻。“
许青舟沉默了几秒,然后嗓音沙哑地说:”我在公寓。“
电话那边的季涵停顿了一秒,似乎一瞬间意识到什么,但他选择没有去问。
”你既然在就太好了,叫陆承起来看新闻,和他说,汉亭出事了。“
季涵说完便挂上电话。听筒里一瞬间失去了声音,让许青舟恍惚觉得自己还在梦里。
他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裹上衣服,推开陆承卧室的门。
卧室里拉着厚厚的窗帘,黑得像是午夜。那里还残留着浓郁的情欲味道,窒闷的空气让许青舟有些喘不过气了。
他缓慢走向陆承的床前。
床边的衣柜上,茶色的玻璃上,反射出许青舟的身影。
从门缝里透出的仅有的一点光,将那到身影扭曲、拉长,消瘦的像是一道鬼影。
许青舟站在陆承的床前,他想把他叫起来,可是有一种沉重的力量,仿佛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声音。
许青舟动了动嘴唇,他想,或许是因为,昨晚自己的嗓子几乎叫得发哑。
是的,他记得昨晚的一切。
当他踏进这个房间的那一刻,所有的记忆无法控制般的蜂拥进脑海,不断的闪回着。
无论是哀求、还是呻吟。
无论是他被迫哭喊着的毫无尊严的羞耻的词语和句子,还是陆承嘴里吐出的那些折辱人的话。
他听见了,向幻觉一样萦绕在他的耳边。而他如同灵魂出窍一般,以一种旁观的视角,冰冷的看着着一切。
他看到自己大张的双腿,扭动的姿态,和身体后方,猩红的性器拔出又刺进他体内的画面。
他甚至看到玻璃上泛着的那个鬼影,露出陌生的面目,沉沦在欲望里,像一头青面獠牙的修罗。
那些声音和画面在他的脑海里一帧帧的回放,如业火似的灼烧着他的灵魂。
许青舟伸出手去,他发不出声音,于是只好试图把陆承推醒。